北城外,王晨率领的大军赶到时,远远便见城门洞开,像是一张吞噬生灵的巨口。
城楼上下尸横遍野,猩红的血顺着砖石缝隙蜿蜒流淌,在烈日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与硝烟味,呛得人胸口发闷。
“天助我也!”王晨勒马立在阵前,眼中闪过一抹厉色,高举霜凝破风剑,“兄弟们,冲!”
一声令下,复仇营的四千弟兄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。
那些积压在心底的仇恨,被缇骑残害的亲人、被抄没的家产,被践踏的尊严。
在此刻尽数化作无形的利剑,直刺心脏最痛处,又顺着血脉涌向四肢,化作一往无前的悍勇。
“杀啊!”黄来儿一马当先,手中长枪一挥,马蹄踏过血泊,溅起一串血花,率先冲进北城。
身后的复仇营将士列成尖刀阵形,身影在血光中更显肃杀,刀光剑影交织,如同一道黑色洪流,沿着街道迅猛推进。
城内尚未被肃清的缇骑厂卫躲在断壁残垣后,见又有大队人马涌入,顿时吓得头皮发麻,握着刀的手止不住地抖。
有个年轻的缇骑缩在墙角,看着不断逼近的刀光,心里把肠子都悔青了。
当初猪油蒙了心才加入这行当,说好的权势富贵半点没沾着,天天要么守城门要么巡街,累得像条狗。
如今起义军杀进来,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,坏事做绝的大人们早跑得没影了,偏偏让他们这些小喽?留在这儿顶缸,这锅背得比城墙还沉!
“倒了八辈子血霉了......”他咬着牙低骂,话音未落,一道寒光已劈开烟尘,直逼面门。
复仇营的弟兄们如怒涛般席卷街巷,黄来儿挺枪在前,丈二长枪在他手中如出海蛟龙,枪尖寒芒闪烁。
一名缇骑举刀格挡,“铛”的一声脆响,钢刀竟被枪尖震得脱手而飞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长枪已如毒蛇般刺穿他的胸膛。
黄来儿手腕一翻,枪杆转动,将尸体挑飞出去,撞在对面的墙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血污溅满了半面墙。
“杀!”他嘶吼着,枪尖在人群中穿梭,时而如梨花绽放,挑翻数人;时而如惊雷破地。
一个缇骑想从侧面偷袭,被他余光瞥见,回枪一扫,枪杆带着劲风抽在对方膝盖上。
“咔嚓”一声骨裂声响起,那缇骑惨叫着跪倒在地,黄来儿顺势一枪扎入他的后心,干净利落。
他的战袍早已被鲜血浸透,脸上溅满了点点血污,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。
有个年轻的缇骑吓得腿软,转身就跑,黄来儿冷哼一声,长枪脱手飞出,如一道黑色闪电,精准地贯穿了那人的小腿。
缇骑扑倒在地,凄厉地哭喊着,黄来儿几步追上,一脚踩在他背上,拔起长枪,枪尖指着他的后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