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东晓三将去打五行阵,却被困于阵中央,又被五员贼将这般轮番消磨气力。众人见情势不妙,皆是大吼道:“三位将军速速杀出阵来!”阵里三人听着,力鹏当先舞起手中一对擂鼓瓮金锤,搅开一条血衖堂,领着众人齐攻一处,奋勇突围。外圈众将眼见三人被困,也是拼命急上,里外合攻。终是破得一角,张景琛、力鹏、刘东晓三将就从阵上西南一角处闯出。那一千官兵或死或伤,几乎全军覆没。众将又领士卒接应,待力鹏等人都回阵上,便各自传令退回营寨。那头袁涚见官兵撤军,就传令乘势追杀,官兵丢盔弃甲,纷纷逃窜。那头澹台立一马当先,斩杀士兵无数,又恰好赶着王凯。王凯知他武艺高强,无心恋战,怎奈澹台立马到处,手起斧落,将王凯连肩带膀劈落下马,复一斧割了首级,擐于马项之下。又来追力鹏,被徐宝、李杰、钱遥、马帅四将拼死挡住,保得大军撤走。
待大军回到寨中,众人清点人马,士卒折损竟有三成,又来报说,王凯、石粮诚二人的首级被贼兵用竹竿挑起,挂在路口哨塔上示众。众将听了,皆是哭道:“不想这些贼人竟摆下如此恶阵,折了二位将军!此阵不破,如何救得天下社稷。”当下众人正是愁眉不展,只见一个兵士忽来报说:“营外有个道士来此,要见主将化口斋粮。”洛云道:“你这厮好不晓事!见我众人在此踌躇,他来化斋,你便与他三五升米去便打发了,何须直来问我。”那兵士道:“主帅息怒,小人确把米与他,他又不要,只说要面见主帅。”洛云道:“若是嫌少,你便再与他三二斗米去。你说与他,元帅今日打了败仗,心中烦闷,正在苦思退敌之策,没工夫相见。”兵士去了多时,只见又来说道:“那先生与了他三斗米,又不肯去。自称是甚么一清道人。此番不为钱米而来,只是要求见主帅一面不可。”洛云道:“你这厮不会答应。便说今日委实没工夫,教他改日却来相见拜茶。”兵士道:“小人也是这般说。那个先生说道:‘我此番不为钱米斋粮而来,只闻知众位义士为妖贼异阵所阻,特求一见,以诉说破解之法。’”洛云听得,吃了一惊,慌忙起身道:“众位将军少坐,洛某自去一看。”便从营帐中出来,到大寨门前看时,只见那个先生,身长八尺,道貌堂堂,威风凛凛,生得古怪。正在营寨门外绿槐树下,同那把门军士拉扯。洛云看那先生时,但见:
头绾两枚鬅松双丫髻,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,腰系杂色彩丝绦,背上松纹古铜剑。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,锦囊手拿着鳖壳扇子。八字眉一双杏子眼,四方口一部落腮胡。
那先生一头撕扯那把门军士,一头口里说道:“不识好人!”洛云见了叫道:“先生息怒。我们这乃军营之处,你来我处投斋化缘。他既已与了你米,何故嗔怪如此?”那先生哈哈大笑道:“贫道不为酒食钱米而来。我觑得妖人异阵在此作祟,又闻此番征讨之将乃是当年威震西夏的洛云将军,素来钦慕,因而特地来寻将军有句话说。叵耐这匹夫无礼,毁骂贫道,故此性发。”洛云道:“你曾认得洛云将军么?”那先生道:“只闻其名,不曾会面。”洛云道:“小子便是。敢问先生有甚么好计策来?”那先生看了道:“将军休怪,贫道稽首。”洛云道:“先生少请到营里拜茶如何?”那先生道:“多感。”两人入到军营中来。姚雨汐见那先生入来,自和其余将领自一处躲过。
且说洛云请那先生到一处帐中吃茶已罢。那先生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处,别有甚么去处可坐?”洛云见说,便邀那先生又到一处小小阁儿内,分宾坐定。洛云道:“不敢拜问先生高姓?贵乡何处?”那先生答道:“贫道复姓公孙,单讳一个胜字,道号一清先生。祖贯是蓟州人氏,自幼乡中好习枪棒,学成武艺多般,人但呼为公孙大郎。因为学得一家道术。亦能呼风唤雨,驾雾腾云,江湖上都称贫道做入云龙。贫道久闻此处龙王寨心怀不轨,而今竟是僭越称帝,无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