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士的心上。
“将军,金军已在三十里外扎下三座营盘,看旗号应是阿里孛与王索的部众!”
斥候翻身滚下战马,甲胄上还沾着沿途的草屑,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促。
王彦缓缓抬手,示意斥候退下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他身后的七千宋军,多是河北义军与东京留守司的残部,虽个个悍勇,却已成孤军,且粮草器械不足,若此时与精锐金军硬拼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“传令下去,全军坚守营寨,白日以强弓硬弩拒敌,夜间多设烽燧,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营!”
王彦的声音透过风幕传遍各营,却在帐外激起一阵轻微的骚动。
一道挺拔的身影从队列中走出,银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正是年仅二十二岁的岳飞。
他按在腰间的沥泉枪枪缨无风自动,年轻的脸庞上满是桀骜,目光如炬地直视王彦:“将军!
二帝蒙尘于五国城,金人占据河朔如虎狼,我等身为大宋臣子,当提兵北上开道,迎回圣驾才是!
如今金军初至,尚未站稳脚跟,将军却紧闭营门观望,莫非真要坐等金人合围,或是……”
话未说完,帐前诸将已是哗然。
王彦脸色骤变,他知岳飞年少气盛,却没想到竟会当众说出这般诛心之言。
“鹏举!”
王彦厉声喝止,“用兵之道,在于审时度势,而非逞一时之勇!
金军势大,我军孤军深入,若贸然出战,一旦失利,河北义军最后的火种便会覆灭!”
“覆灭?”
岳飞冷笑一声,银甲反射的余晖落在他眼中,燃起熊熊怒火,“我等手持兵刃,身披宋甲,难道是为了躲在营寨里看着金人屠戮同胞?二帝在北方受辱,百姓在金人铁蹄下哀嚎,将军却言‘审时度势’——这般观望,与附贼何异!”
话音落时,岳飞猛地转身,对着身后自己率领的三百亲兵朗声道:“弟兄们!
谁愿随我出战,拿下新乡县,杀一杀金狗的气焰!”
“愿随统制!”
三百将士齐声呐喊,声震山谷,手中长枪短刀齐齐出鞘,寒光映亮了半边天空。
王彦还想阻拦,却见岳飞已翻身上马,沥泉枪一指新乡县城的方向,厉声喝道:“出!”
马蹄声如惊雷般滚过山坡,三百骑兵如一道银色闪电,冲破营门,朝着新乡县疾驰而去。
王彦站在土坡上,望着那道决绝的背影,重重叹了口气,只能急令副将:“快,调两千兵马出营,在山口接应,若鹏举遇险,务必将他救回!”
此时的新乡县城内,金军千户阿里孛正与部将在县衙内饮酒。
他刚率部攻占新乡三日,只当宋军早已望风而逃,帐外的卫兵也多是懈怠不堪,有的靠在墙角打盹,有的则聚在一起赌钱。
忽然,城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紧接着便是震天的喊杀声。
“不好!
宋军来了!”
阿里孛猛地摔碎酒碗,拔刀冲出县衙,却见城门口已乱作一团。
岳飞手持沥泉枪,如入无人之境,枪尖寒光闪烁,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。
一名金军士兵举刀劈来,岳飞侧身避开,枪杆顺势一挑,将那士兵挑落马下,随即一枪刺穿另一名金兵的胸膛。
“拿下阿里孛!”
岳飞大喝一声,双腿夹紧马腹,朝着身披黑金战甲的阿里孛冲去。
阿里孛也是金军悍将,见状挥刀迎战,刀锋与枪尖相撞,出“当”
的一声巨响,火星四溅。
两人马打盘旋,刀来枪往,战了十余回合。
岳飞年轻力壮,枪法愈迅猛,突然虚晃一招,枪尖转而刺向阿里孛的坐骑。
那战马受惊,前蹄扬起,阿里孛重心不稳,岳飞趁机一枪抵住他的咽喉,厉声喝道:“降不降?”
阿里孛脸色惨白,却仍想顽抗,身后的金兵却已被宋军杀得溃不成军。
眼看大势已去,他只能扔下弯刀,束手就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