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国栋感觉自己快要被肚子里那个“惊天大秘密”
给撑爆了。
这感觉，就像一个穷小子突然知道自己明天就要继承万亿家产，却必须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啃窝窝头，还得跟邻居讨论哪家窝窝头更实惠。
憋！
太憋了！
这种极致的憋闷，开始以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，渗透到他工作的每一个角落。
宣传部长兴冲冲地拿着一份精心策划的、关于“高桥省未来五年形象宣传规划”
的方案，准备向祁书记汇报。
祁国栋接过厚厚的方案，刚翻开第一页，看到“未来五年”
四个字，就像被烫到一样，“啪”
地一声合上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表情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“这个……部长同志啊，”
他语重心长，眼神飘忽，“规划嘛，要有……要有灵活性！
眼光要放得更……更长远一些！
五年？太具体了！
太局限了！
我们现在要做的，是打好基础，是……是静待花开！
对，静待花开！”
宣传部长抱着他那份被否决的五年规划，站在秋风里，一脸凌乱：花开？开什么花？书记最近是报了哪个园艺培训班吗？
改委主任唾沫横飞地介绍着一个跨省的高铁路项目，连接高桥省和……江北省。
当听到“江北省”
三个字时，祁国栋猛地坐直了身体，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，但随即又强行按捺下去，装作不经意地打断：
“嗯……这个项目嘛，想法是好的。
但是！”
他话锋一转，语气变得极其严肃，“涉及到跨省协调，一定要……要慎之又慎！
要充分考虑……呃……邻省同志的感受和节奏！
不能我们一头热！
要……要同步！
对，同步很重要！”
改委主任懵了：书记，以前催我们抢进度、抢开工的也是您啊！
现在怎么又要“同步”
了？跟谁同步？怎么同步？
黄莉雅看着新闻联播，随口提到：“今天看到新闻，说江北省那边好像有个什么招商会，动静搞得挺大。”
正在喝汤的祁国栋猛地呛住，咳得惊天动地。
好不容易平复下来，他一脸“此地无银三百两”
的严肃，对妻子说：
“莉雅！
这种……这种邻省的普通经济活动，我们不要过多关注！
更不要……不要随意评论！
要有……有大省的气度和定力！
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最重要！”
黄莉雅看着丈夫那副紧张兮兮、欲盖弥彰的样子，默默翻了个白眼，低头吃饭。
得，现在连邻居家的动静都不能提了。
最绝的是面对孙陆雨。
孙陆雨拿着榕华市下一阶段的重点工程列表来找祁国栋商量。
列表里好几个项目，无论是规模还是布局，明显都带有为未来区域协同展做铺垫的意味。
祁国栋拿着列表，手指在上面点点划划，表情时而兴奋，时而凝重，嘴里念念有词：“这个好！
这个有远见！
……嗯，这个还得再斟酌一下，步子不能太大，要稳……”
孙陆雨实在忍不住，凑近了，压低声音：“老祁，你就别跟我这儿打哑谜了。
是不是上头……有风声了？关于我们和……嗯？”
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北边（江北省）。
祁国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。
他警惕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，然后对着孙陆雨，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，做出了一个极其夸张的“噤声”
手势，眼神里充满了“隔墙有耳”
的警告。
“陆雨同志！”
他板起脸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却带着无比的郑重，“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