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祁国栋则大部分时间保持着沉默。
他靠在椅背上,手指无意识地在光亮的桌面上轻轻敲击,目光低垂,仿佛在深思,又仿佛对眼前这种陷入细节纠缠的争执感到一丝不耐。
他像一头耐心的猎豹,在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。
当双方的争论声因疲惫而暂歇,会议室出现短暂的空档时,祁国栋动了。
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并没有看向那些具体负责争论的官员,而是如同两道凝聚的光束,直接穿透了长桌的空间,牢牢锁定在对面的陈立民脸上。
“立民书记,”
祁国栋开口了,声音依旧不高,却仿佛带有一种奇特的魔力,瞬间吸走了会议室里所有的杂音,让每一个人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聚焦于他,“下面同志们的汇报,数据都很详实,引用的法规条文也很多。
辛苦了。”
他先是肯定了一句,随即话锋如刀,直切核心:“但是,我们今天坐在这里,召集两省的核心班子,难道就是为了复习历史课,或者开一场模拟法庭辩论吗?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,仿佛整个会议桌的重心都向他倾斜了过去:“不是!
我们今天坐在这里,只有一个目的——解决问题!
是为了结束边界地区长期存在的模糊和争议,是为了给华河流域治理、跨省交通大动脉这些关乎几千万民生福祉的大项目扫清障碍,是为了两省能够真正携起手来,共同迎接未来的区域竞争和挑战!”
他的话语,没有丝毫的迂回和掩饰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和斩钉截铁的力量。
陈立民眉头微蹙,显然不太适应这种完全抛开官场含蓄、直指问题本质的风格,他张了张嘴,想要出言引导回原有的节奏。
但祁国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。
他的语加快,语气更加沉凝有力:“我仔细研究过所有争议地带的历史和现状。
不错,有些地方在过去的文书上可能存在不同解读。
但是,我们更要看现实!
看经济展的客观规律!
看老百姓的实际需求和选择!”
他指向窗外,仿佛能穿透墙壁,看到那些争议之地:“那几片丘陵,其经济辐射范围、物流走向、甚至务工人员流动,都天然与高桥省的产业体系联系更为紧密!
由高桥省来主导规划和开,能够最快度融入我们的产业链,实现价值最大化,这符合市场经济规律!
而那些管理真空的‘非管辖地带’,长期得不到有效治理,基础设施落后,民生困苦,甚至滋生问题,这难道就是我们想要的‘稳定’和‘尊重历史’吗?由高桥省接手,我们有信心、有能力、也有规划,在最短时间内改变那里的面貌!”
紧接着,他抛出了准备好的“利益交换”
方案,将争议地带的划分与河庄省同样关心的跨省重大项目深度捆绑:“立民书记,我知道,河庄省对华河流域的生态补偿和旅游开非常关注,也对两省快交通走廊的线路优化有自身的考量。
高桥省愿意在这些关乎两省共同未来的大项目上,展现更大的诚意,承担更多的资金投入和技术支持,甚至在利益分配上做出适当的倾斜。”
他目光灼灼,语气极其诚恳,却又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:“但是,这一切合作的前提,是我们必须先建立一个清晰、高效、权责明确的边界管理新秩序!
必须在争议区域的划分上,体现权责对等、务实高效、着眼未来的原则!
只有这样,合作才能顺畅,项目才能快推进,两省人民才能早日共享展的红利!”
这番言,如同组合拳,层层递进!
先是打破旧有争论框架,然后指出问题要害,接着展示自身能力和规划,最后抛出诱人的合作前景和清晰的交换条件。
整个过程中,祁国栋的语气始终沉稳,逻辑严密,但那基于高桥省快展而产生的强大底气,那种对区域展大势的精准把握,以及那种力求主导、打破僵局的强势意志,汇聚成一股磅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