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重重地点着那份简报，因为激动，手指都有些颤抖：“你看看这些数据！
看看基层反映上来的问题！
看看企业家和老百姓期盼的眼神！
你口口声声为了展，可你的所作所为，是在破坏展的根基！
你否定一切，打倒一切，搞得人人自危，搞得乌烟瘴气！
你这哪里是在改革？你这分明是在瞎指挥，是在犯罪！”
“祁老，您这话太重了！
我……”
赵伯雄试图辩解，脸色已经变得煞白。
“重？我还觉得轻了！”
祁云钟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，积压已久的怒火和痛心彻底爆，他指着赵伯雄的鼻子，声色俱厉，字字如锤：“你赵伯雄，好大的官威啊！
上任伊始，不搞调查研究，不尊重客观规律，全凭个人好恶和想当然，就敢推翻经过实践检验的展路径！
就敢把艰苦奋斗几十年的成绩说得一文不值！
就敢给踏实干事的干部扣帽子、打棍子！
你以为你是谁？是救世主吗？离了你赵伯雄，高桥省的天就塌了？！
我告诉你，高桥省能有今天的局面，是几代人奋斗的结果！
是无数像祁国栋那样的干部，扎根基层、流血流汗干出来的！
不是靠你这种高高在上、颐指气使、只会空谈和整人的人能搞好的！”
提到祁国栋，祁云钟的情绪更加激动，眼中甚至闪过一丝痛心：“我听说，你在大会上公开羞辱国栋，说他‘看错人了’？我现在就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！
赵伯雄，不是你看了国栋，而是中央，是高桥省的人民看错了你！
我们原本期望你能带领高桥省更上一层楼，可你呢？你带来的不是展，是倒退！
不是团结，是分裂！
不是希望，是失望！”
这一番痛斥，如同狂风暴雨，将赵伯雄彻底打懵了。
他僵在原地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，嘴唇哆嗦着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从未被人如此不留情面、如此彻底地否定过，尤其还是来自祁云钟这个级别和身份的老同志。
祁云钟喘了口气，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被击垮的封疆大吏，语气沉痛而决绝：“伯雄同志，你好自为之吧！
巡视组会将了解到的情况，如实向中央报告。
高桥省的未来，绝不能毁在你这种刚愎自用、脱离实际的人手里！”
说完，祁云钟不再看他一眼，转身，带着巡视组的成员，大步离开了会议室。
空荡荡的会议室里，只留下赵伯雄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，面色灰败，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。
他知道，祁云钟这番痛骂，不仅仅代表他个人，更代表了巡视组的态度，甚至可能代表了更高层的看法。
他的仕途，他试图在高桥省推行的那一套，恐怕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