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忝愣住，这摊位上至少有五十个风筝，他用眼神确认，姚纤点点头，他掏出钱袋，问一句：“二十两银子够买吗？”
“够了，够了，可我是找不出这么多钱……”
“不用找，千金难买开心，她开心，这钱花的就值当，”
李忝说着，把钱给了摊主，“麻烦看看怎么打包好拿。”
“我这摊子可以直接送你们了。”
摊主起身，略微不好意思地挠着头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气质不俗的两人，知道是皇宫附近的贵人。
“这怎么可以呢，这摊子是你吃饭的家伙，不能如此轻易送人的。”
姚纤拒绝，招呼身后的杜云珂：“云珂，你叫人来拿，晚点儿我回去，拟一份名单，到时候你跟安然根据名单将风筝送过去即可。”
“是。”
杜云珂离开后，姚纤走到摊前：“这样吧，你把风筝放地上，我们到时候自己处理，这摊子你放这儿也不安全，以往怎么处理的，现在就怎么处理吧。”
“多谢小姐，多谢公子。”
摊主道谢后，着手处理起这些风筝，不到两刻钟，他便推着摊离开，杜云珂来时带着十个人，在她的安排下，风筝被拿回景王府。
他们往市集深处走，看到说书人讲着老掉牙却仍旧有人买账的三国故事，也忍不住停下脚，问着身旁的李忝：“你说他会不会将现今生的事？”
“要是讲了，他这恐怕就没了。”
李忝指着头，说完，又笑着摇头。
“也是，心虚的人怎么会让人讲自己的故事呢，万一被有心人扒了蛛丝马迹，怕是昼夜难眠了。”
两人意有所指的聊天，转身又走了两步，竟碰到王栩知与吴春月有说有笑迎面走来，在他们身后是正在备考的吴明微，即使在逛街，手与眼睛也没怎么离开过手中书。
五个人碰面，都是一愣，王栩知、吴春月、吴明微迅行礼，被李忝制止：“逛街的，别搞太大阵仗，见过面了，就是行礼了，各玩各的吧。”
“是。”
三人应下，目送李忝姚纤离开。
走了没两步，姚纤买了两串糖葫芦，一串递给李忝，自己则先吃了一口：“也真是巧了，竟能碰到他们三人，这附近到处是眼线的，当真是玩得高兴，忘了身处何处了。”
“打个招呼而已，即使没打招呼，不也会被怀疑吗？心虚的人，看什么都不对劲。”
“不管，今天就是来逛街的，走，前面那傩面看着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这临近年关，怎么会有人卖这个？”
李忝跟着姚纤小跑过去，第一个傩面就让他身体不适，却看着姚纤伸手摸了摸。
“这东西信则有，不信则无，我在中间，属于想信就信，不想信就不信，毕竟我心中没有鬼，摊主，你卖这个，可有配套的书本？”
“有，一本小册子，算不上书本，”
摊主说着，掏出一本经过时间洗礼的册子，“看你有缘，这本册子就送给你了。”
“可是我还没面面具……”
“傩面不止是面具，上通天，下达地，你若戴上，不供奉些什么东西，便是无用。”
“可你为什么要在这儿卖呢？”
“因为我的顾客来了。”
摊主露出嘲讽的笑容。
姚纤与李忝不约而同地认为摊主在笑他们，但看着摊主的眼睛，又转头向后看，一名花白头，喘着棉服的商贾朝这边走来，看到有人，脸上的笑容瞬间顿住。
“姚纤，我们该走了。”
李忝催促，姚纤赶紧应了声：“好，这就走。”
摊主什么都没说，那名商贾则恢复笑容：“老板，还以为你回去过年了，没想到还在，看来我没来晚。”
“荣老板这话的说，知道你要来，这不一直等着吗，等我收摊。”
姚纤眨眼，看向李忝，这荣老板叫荣雄杰，是上京有名的商人，涉及的产业遍布日用，平时穿金戴银的，今日怎穿着如此朴素的棉服出现在这不起眼的傩面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