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世间之事，哪有那么可控与不可控？
世人读一点儿书，一边叫嚷着我命由我不由天，努力后，却没得到意料中的结果，又开始叫嚷老天爷瞎了眼。
姚纤坐在地上地上，床榻之上的李云山，除了咳嗽，就是咳嗽，连眼皮都不动一下。
一门之隔外的两个小公公又开始嘀咕起来。
“这天马上黑了，若是之前，张小宝午时前就死了，怎么还能活着，王二狗，你进去看看，到底怎么个事吧，我有些害怕。”
张允嘀嘀咕咕地说着，像是做了亏心事般，连看一下承天殿都不敢。
对面王二狗与王珍芳同族，却是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，当初父母求了族中多少人，才得以引荐到贵妃面前，做了个洒扫的太监。
而今他没得选，从袖笼中缓缓掏出匕，暗道一声：对不住了。
张允还没反应过来，脖颈挨了一刀，见他没死，王二狗迅补了一刀，随后抱着他缓缓放在地上。
“为什么…”
张允话没说完，已然咽气，他们是同批进宫的，也是最聊得来的，入宫后宫外的一切都是虚妄，只有宫中的人才是真实。
好兄弟忽然拔刀，张允到死都没想明白，灵魂未离身时，眼睛还能动，看着一名陌生宫女拉开门，捡起落在地上沾血的刀，冷漠地看向王二狗：“为什么要杀人？”
血迸溅到四方，姚纤原以为自己看错了，但见窗棂有血往下滑，愣住，起身，开门，看见两名身穿同等级宦官服。
原以为他们是换了班，没想到还是他们两人，只是一死一活，一人身上全是血，另一人身上有部分血。
看着是陌生的宫女，王二狗以为之前就来了，张嘴恶狠狠地问：“娘娘呢？”
“她中毒了，”
姚纤漫不经心地回答，低头看地上的死不瞑目的太监，“为什么杀他？”
面对姚纤再一次提问，王二狗显得不耐烦，匆匆回答：“他该死。”
“不，无罪之人从不该死，你们看起来就比我小个一两岁，刚进宫吧？”
“废话好多。”
王二狗出言打断，一双眼睛往里面盯：“殿下、娘娘呢？”
“中毒了，”
姚纤再次重复，转身走到王二狗身前，抬手掐住，人将断气时，扯下他的腰带将他双手捆在后背，“你这个人说话挺累的，张小宝，把他丢到贵妃那边去。”
“是，”
张小宝屁颠屁颠地来了，瞧着是王二狗，趁机给了两巴掌，“他叫王二狗，跟王珍芳是同族，仗着跟贵妃有点儿关系，到处欺负人。”
姚纤看着地上死去的张允，指着他问张小宝：“那么他又是谁？王二狗为什么要杀他？”
张小宝看一眼，‘呀’地叫了声，冲过去喊：“张允？你醒一醒。”
“他醒不了，脖颈被切了一半，”
姚纤蹲下身，轻轻安抚他，“你们都姓张，所以都是张皋认的干儿子？”
“是，干爹心善，见着我们进宫无依无靠，人又老实本分，就想带带我们，可惜啊，现在他老人家也死了，”
张小宝哭着，用带血的双手擦掉眼角滚出的泪，“贵妃一党见不得干爹这边的人好，总想着除掉干爹顺便除掉我们。”
党羽之争，在朝野也在内廷，姚纤笑出声，坐在高高的门槛上：“既然如此，把尸体放到宫门外去，那里堆着许多尸体，就让他成为其中一员吧。”
张小宝点头，将张允抬起，黄恙默默跟在他身后，在夜色中、星光中、月光中朝着承天宫外走。
此时，堆在厢房的王珍芳、李颉、醒了，看见对面的王二狗，两人同时愣住，想说话，张嘴后才现嘴被堵住。
听着动静，姚纤起身走进厢房，刻意变了声线：“醒了？”
绑着的三人嘴里塞着布，想说话也只能呜呜咽咽地叫，姚纤无所谓地拖着凳子坐在中间，掏出棕色小瓷瓶，在王珍芳、李颉面前晃晃。
“慢性毒药，比你们给陛下下得还狠，人总会被各种疾病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