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惋被李忝一声喊回神,露出抱歉的笑容,靠在习文身上才不至于摔倒:“没事儿,既是陛下定的婚约,婚期却没定下,等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好,再向上请命,今日是纤纤的及笄礼,就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,到处逛逛吧。”
说完,陆惋转身回到凳子上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吹一口气后方才喝了一口。
姚纤见状,转身欲往花园深处走,李忝跟着她一同离开,越过月亮门,身后传来李颉的声音:“姚纤,你为何会选三弟?”
姚纤头也没回,缓缓开口:“殿下难道额耳聋了?我刚刚那番话说得还不够明显吗?”
“姚纤,你会后悔的。”
李颉丢下一句话,转身欲走,看到不远处躲在花丛中的姚思?,轻轻哼了一声。
姚纤并不将李颉的话当回事,往前走一步,回头看李忝:“所以,我们什么时候成婚?”
“姚纤。”
李忝轻轻喊了一声,便不再往下说。
“嗯?”
“你想当皇后吗?”
姚纤侧头往前走,皱眉仔细想了一阵,随后摇头:“似乎不太想,毕竟皇后听着好听,无权无势的,当着憋屈。”
“假如说,我说假如,我们被推着坐上那个位置,而我愿意分权给你,你还愿意当吗?”
“你分权给我又有什么用?身为女子,毫无功绩,怎能令人信服,李忝,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,皇后也不是,但必须当,也未尝不可。”
姚纤笑着回答,往前走路两步,又退回到李忝身旁:“我看哪,你哪是就太子一个仇家,我算是看明白了,这些年大臣们将目光放在太子身上,你一回来,他们所做的事可能废了一半,为了稳妥,他们都想杀了你,对吗?”
李忝粲然一笑:“没有你,兴许我早死了。”
“也是,说起来你的伤如何了?”
“好了大半,谢谢你让杜锦跟着我,我这边的人要么脑子厉害要么打架莽夫,没一个会医术的。”
“说起来,你要是不离开北疆,会不会好一些?”
姚纤眯着眼,盛夏的阳光着实有些刺眼,前方的湖水水面泛着粼粼波光,沿着湖岸建了几处供人歇脚的竹亭,她便朝其中一处走了过去。
李忝紧紧跟在她身后,四处无人时倒是可以讨论这些事,便说了出来:“北疆也不止舅舅的人,在哪都有被刺死的风险,舅舅曾说,既然被卷进来,只有成了王才能活着,我想活着。”
“倒是跟话本子里的故事差不多,”
姚纤浅浅做了回答,靠在栏杆上看着湖水里游动的红色锦鲤,嘀咕着,“这鱼这么大,倒适合我家流动的湖水。”
次日,宫中来了两道圣旨,两位宣旨太监在后花园分道扬镳,张皋领着其中一份直奔采和苑,他的干儿子张悬则去了香兰院。
一道圣旨定下姚纤与李忝的婚约,不过婚期未定,一道圣旨令姚思?择日入住东宫,因是良媛,没有盛大的婚礼,也没有丰厚的聘礼,几箱聘礼抬入香兰院,因是姚相大女,粗粗定了个时间。
即使是太子良媛,姚思?在姚家再次有了横着走的资本,便再未来过采和苑,姚纤乐得清静,又像往日一样常常带着一位近侍出门逛街。
等到上京被她摸了个遍后,便再次出现在景王府,即使婚约定下,李忝也未被封王,彼时正在花园跟杜锦对打练武,旁边站着几个壮硕的男子围着两人欢呼。
景王府没有女人,常年在男人堆中长大的李忝,除了军中带了女眷同住北疆的,他鲜少能见到个女人,因此不习惯跟女人接触。
此时人群中忽然多了一抹亮眼的浅绿,定睛一看,竟是姚纤,她翻墙进来的,此处虽是后花园,但有一面墙翻出去是卖日常用品的西市,西市对面便是重臣聚居地,确实翻墙进来是最近的路。
这些壮硕男子一路跟着李忝从北疆到上京,自然认识姚纤,纷纷行礼:“姚小姐。”
姚纤点头,路过李忝身旁:“我来找几本杂书看,你们继续。”
说罢,李忝只看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