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黄永兰,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:“黄永兰,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,也是最后提醒你一遍。
从今往后,你要是再敢在屯里闹事,再敢碰我家里人一根手指头,或者找任何乡亲的麻烦,我们绝不会再跟你客气,直接上报,把你送到宜春精神病院去!
那里有的是规矩‘照顾’你!
你听明白了没有?”
这番话如同最后的通牒,彻底打掉了黄永兰仅存的那点气焰和侥幸。
陈云现在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做,实在没那么多心思和精力浪费在这个已经半疯癫的女人身上。
黄永兰埋着头,散乱的头遮住了她的脸,只有压抑的、破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,肩膀不住地颤抖。
“行了,大家都散了吧,该忙什么忙什么去。”
陈云不再看她,率先转身离开。
村民们见状,也对着黄永兰指指点点了一番,各自散去。
经过这一闹,黄永兰在红星屯彻底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“瘟疫”
,再无人会同情她半分。
待人群散尽,周遭恢复寂静,黄永兰的哭声才慢慢止住。
她抬起头,脸上泪痕和泥水混在一起,狼狈不堪。
脑海中浮现儿子张顺以往的音容笑貌,再对比如今家破人亡的惨状,她那双原本失神绝望的眼睛里,再次被浓稠的怨恨填满,变得恶狠狠起来。
她死死盯着陈云消失的方向,干裂的嘴唇被咬得紧紧的,甚至渗出了一缕殷红的血丝。
“陈云……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狗东西……等着,你给我等着……我一定要让我儿子顺子受的罪,让你们百倍千倍地还回来!”
她如同诅咒般,从牙缝里挤出这几近癫狂的低语。
……
陈云回到家时,赵海霞正小心翼翼地给姐姐脖子上药。
“姐,你就是心肠太好、太软了!”
赵海霞一边轻柔地涂抹药膏,一边忍不住埋怨,“被人欺负成这样,还拦着我不让计较。
要不是大家拉着,你今天可就危险了!”
赵雪梅叹了口气,拍了拍妹妹的手:“行了,少说两句吧。
现在屯里人都想推举你姐夫当村长,那黄永兰如今就是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。
咱们何必再跟她纠缠,平白脏了你姐夫的手,惹一身骚。”
“当村长?”
赵海霞手上动作一顿,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“我姐夫他……愿意吗?”
在她看来,村长大小也是个干部,能吃上公家粮,不管怎么说,对家里都是大好事一桩。
“他还没点头呢。”
赵雪梅摇了摇头,“你姐夫他心里有自己的考量,这事儿急不得。”
正说着,陈云抬脚迈进了屋里,恰好听到了姐妹俩最后的对话。
“你们姐妹俩,原来在背后偷偷惦记这事儿呢。”
陈云笑着走进屋里,语气带着几分了然。
赵雪梅见他进来,脸上微微一热:“当家的,你都听见了?”
陈云点了点头,在炕沿坐下,神色坦然地说道:“听见了。
说老实话,我对当村长这事儿,真没什么兴趣。”
他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妹妹,目光真诚,“有这个功夫,去应付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务,处理各家各户的纠纷,还不如我想想办法,多挣点实在钱,让咱们自家,还有愿意跟着咱们干的乡亲,日子都过得宽裕些、踏实些。”
赵雪梅闻言,轻轻叹了口气,眼神温柔地看着自己男人:“说得倒也是。
当家的,自从你开始琢磨进山打猎、往外跑销路开始,就一天也没闲着,经常天不亮就出门,深更半夜才回来,有时候一去就是一整天,在山里风餐露宿的,真的是苦了你了。”
她顿了顿,似乎也想通了,语气轻松了些,“也罢,这村长听着风光,其实也是个受累不讨好的差事,咱们不去掺和也好,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。”
陈云笑了笑,拍了拍她的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