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而迅地驶向京都基地深处，一个挂着“高等灵韵应用研究所”
牌匾的灰色建筑群。
车内空间宽敞，却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紧张。
苏瑶靠在后排座椅上，目光平静地投向窗外，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峻。
与她的沉静形成鲜明对比的，是坐在她旁边的研究员——顾辰英。
顾辰英大约三十岁出头，头乱糟糟地翘着几缕，鼻梁上架着一副沾了些不明污渍的厚底眼镜。
他穿着一件洗得白、甚至有些起球的旧实验服，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。
他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苏瑶，又迅低下头，仿佛座椅上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。
每一次车辆的轻微颠簸，都让他身体不自觉地绷紧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“顾研究员，”
苏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，让顾辰英猛地一颤，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来。
“放松点。
我们只是去接收你的新实验室。”
“是…是，苏瑶大人。”
顾辰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。
他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，却比哭还难看，“我…我就是…有点…不太习惯。”
苏瑶的目光终于从窗外收回，落在他身上。
那目光平静无波，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，让顾辰英感觉自己所有的不安和局促都无所遁形。
“你的价值，不在于习惯与否。”
苏瑶的语气平淡，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分量，“记住我接下来交代你的事。”
顾辰英立刻挺直了背，像个小学生一样用力点头：“您说！
我一定记住！”
“第一，”
苏瑶竖起一根手指，“到了研究所，无论你需要什么最尖端的设备、最稀有的材料、最优秀的人手，只管开口索要。
不用考虑预算，不用顾忌情面，更不用管他们脸色如何。
记住，这是命令，不是请求。”
顾辰英瞪大了眼睛，呼吸都急促了几分。
在研究所“混日子”
的那些年，他连申请一支普通试剂都要写冗长的报告，看尽管理员的脸色。
如此“霸道”
的指令，让他一时难以置信。
“第二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
你对外宣称的研究项目，名称是‘力量强化计划’。
它的目标是‘显着提升低阶灵韵者的基础战斗力’。
至于你真正在做的……”
她停顿了一下，目光锐利如刀，直视顾辰英的双眼：“‘诸神计划’，这三个字，以及它真正的目标——高效、彻底地拔高灵韵者的实力上限，突破现有的一切理论瓶颈，必须烂在你的肚子里。”
“除了我，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分毫，包括研究所的最高负责人，包括基地的任何高层。
明白吗？”
“诸…诸神计划……”
顾辰英喃喃重复，心脏狂跳。
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种令人颤栗的野心。
“明白！
绝对保密！”
他几乎是吼出来的，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，赶紧缩了缩脖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