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先机。”
他话锋微转，指尖轻轻敲了敲那放着画轴的紫檀木案，“就如同鉴赏古画，真伪优劣，往往不在炫目之处，而在细微的破绽与时代留下的、无法作伪的痕迹里。”
他的暗示几乎挑明：孙应洋是棋，是试探。
而他周复明，是能帮她看破棋局、辨别真伪的人。
沐兮心下冷笑，面上却露出恍然与被点醒的神情，轻轻“嗯”
了一声，低下头，仿佛在细细品味他的话语。
就在她垂眸的瞬间，周复明看着她低垂的、线条优美的脖颈，那上面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绯色，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、近乎满意的幽光。
她的困惑，她的依赖，都在他的预料和引导之中。
然而，他并未注意到，沐兮低垂的眼睫下，那双眸子里飞快闪过的一丝冰寒锐光——他这番看似然物外的点拨，恰恰让她更加确信，他对孙应洋的出现绝非一无所知。
甚至，他可能就在这棋局之中，而非纯粹的观棋者。
书斋内，旧纸墨香依旧沉静。
画上的山水依旧苍茫。
只是这看似风雅恬静的一问一答间，无声的交锋已然走过数个回合。
狐与荆棘，都在用自己的方式，试探着对方的底线，编织着下一张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