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、“手续”
等零星词汇。
就在这时,舞池另一侧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。
几个穿着黑色香云纱短褂、一看便是帮会分子的男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。
那中年男子面色倨傲,额角有一道明显的刀疤。
“是洪帮的人”
旁边卡座一个似乎常来的客人低声对同伴说,“那个刀疤脸,是刘四爷眼前的红人,管着码头好几个仓库呢……”
码头仓库!
沐兮的心猛地一跳。
父亲笔记里提及的“特殊器材”
,周复明与日本人的勾当,都与码头和仓储脱不开关系。
她立刻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那伙人身上。
他们大大咧咧地占据了最大的卡座,叫了满桌的酒水。
刀疤脸男人显然心情不错,大声嚷嚷着划拳,声音粗嘎。
沐兮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,大脑飞运转。
如何接近?如何套话?直接上前太过冒险。
她注意到那桌人叫了几个陪舞的舞女,那些舞女娇笑着周旋其间。
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。
但她很快按捺下去——不行,太过刻意,极易暴露。
她继续耐心等待,观察。
机会很快出现。
那刀疤脸似乎输了不少酒,起身踉跄着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。
沐兮立刻站起身,假装整理手提包,不着痕迹地跟了过去。
走廊相对安静一些。
刀疤脸靠在墙上点烟,沐兮从他身边经过时,手袋“不小心”
滑落,里面的口红、粉盒、还有那本她用来做戏的《小说月报》散落一地。
“哎呀!”
她出一声恰到好处的轻呼,带着几分慌乱和无助。
刀疤脸皱了下眉,下意识地弯腰帮她捡起滚到他脚边的口红。
“谢谢您,先生。”
沐兮抬起脸,露出一个感激又略带羞怯的笑容,眼波流转,在走廊迷离的光线下,足够动人。
刀疤脸显然很受用,尤其是在酒精作用下,他咧嘴一笑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:“小姐一个人?”
“朋友还没来。”
沐兮轻声说,接过口红时,指尖“无意”
地轻轻擦过他的手背,随即像是受惊般飞快缩回,脸颊适当地泛起红晕。
“这地方太吵了,还不如看看书清静。”
她瞥了一眼地上的《小说月报》,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天真与不合时宜。
刀疤脸哈哈大笑,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:“百乐门看书?小姐你真有趣!”
他帮她捡起杂志,粗鲁地塞回她手里,“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看?不如跟爷去喝几杯,听听爷们儿谈的大生意,那才叫刺激!”
沐兮强忍着不适,维持着笑容:“哦?什么大生意呀?”
“难道比书里的故事还有趣?”
“嘿!
码头上来的新玩意儿,说出来吓死你!”
刀疤脸吹嘘道,酒精和美女的注视让他口风变松,“都是些铁疙瘩,神神秘秘的,日本人当宝贝似的,看得紧得很!”
“刘四爷吩咐了,谁也不准多问,只管看好仓库……”
就在这时,他的一个手下找了过来:“龙哥,四爷电话!”
刀疤脸顿时收敛了脸上的得意,似乎清醒了几分,他含糊地对沐兮摆了摆手,跟着手下匆匆离开了。
沐兮站在原地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。
铁疙瘩,日本人,看得紧的仓库。
虽然只是只言片语,却与她掌握的线索完美契合!
周复明与日本人合作的“特殊器材”
,极有可能就存放在洪帮控制的码头仓库里!
她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关键信息。
然而,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份收获,一道冰冷而充满压迫感的视线,如同实质般钉在她背上。
沐兮浑身一僵,缓缓转过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