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推人的那个年轻人早已瘫坐在地,面无人色,裤腿上还洒着刚才惊吓时泼出的酒液,狼狈不堪。他的同伴们也都噤若寒蝉,瑟缩着不敢与柳谨对视。
主座上的“云深居士”赵铭,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风雅仪态了,他猛地站起身,眼睛瞪得溜圆,死死盯着那盘红酒莲花,又惊疑不定地看向柳谨。
玄尘道长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,他一把甩开清虚,踉跄着扑到柳谨桌旁,纳头便拜:“仙师!晚辈玄尘,有眼无珠,不识真仙法驾,先前多有冒犯,还请仙师恕罪!恕罪啊!”
柳谨正夹起一块素烧鹅,被这阵仗弄得有点无奈。他轻轻抬手,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便将玄尘托了起来,让他无法拜下去。
“道长不必如此。”柳谨语气平淡,“不过是些小把戏,惊扰各位用餐了,抱歉。” 他说着抱歉,却暗自享受着全场聚焦的目光,又泰然自若地咬了一口素烧鹅,点点头,“嗯,这鹅做得确实不错,火候恰到好处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小把戏?您管这叫小把戏?!那世上还有大事吗?!
赵铭终于回过神来,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富二代,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整理了一下表情,快步走到柳谨面前,深深一揖:“不知真仙驾临,赵铭有失远迎,招待不周,万望海涵!还未请教仙师尊号?”
柳谨放下筷子,努力维持世外高人的风范:“我叫柳谨,不是什么真仙,就是个在后山种地的。”
种地的?您这种地的能让红酒变莲花?!赵铭嘴角抽搐了一下,但脸上笑容更加恭敬:“柳仙师真是淡泊名利,虚怀若谷!今日得见仙迹,实乃赵某三生有幸!快,给仙师换到主桌来!上最好的茶……不,上我珍藏的那坛百年陈酿!”
“不必麻烦了。”柳谨摆摆手,“这里就挺好,清净。而且,”他指了指那盘红酒莲花,“我开车来的,不喝酒。” (虽然他其实是走来的,但逼格不能掉)
赵铭连忙道:“是是是,是在下考虑不周!那……仙师您多用些斋菜!后厨!后厨!把咱们的招牌菜再给仙师这桌上一份!”
整个宴会的焦点彻底转移了。再也没有人关注什么名流隐士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柳谨这一桌,尤其是柳谨本人身上。窃窃私语声不断,充满了震惊、好奇、敬畏,甚至还有一丝恐惧。
清虚的腰杆挺得笔直,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骄傲。玄尘则像个虔诚的小学生,拘谨地坐在柳谨旁边,想搭话又不敢,眼神里全是狂热。
柳谨享受着有生以来的高光时刻,但吃到最后也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——老是被人当猴看似的。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,他立刻起身告辞。赵铭哪里肯放,带着一群人亲自将柳谨送到大门口,再三恳求仙师日后一定要常来“云深居”坐坐,态度谦卑得近乎谄媚。
“师尊,您刚才真是太……太厉害了!”回去的山路上,清虚终于忍不住,激动得手舞足蹈,“您没看那帮人的表情,哈哈,尤其是玄尘老道,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!”
柳谨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一点灵气的小运用而已,外在虚名,皆是浮云,切勿沉迷。修道之人,重心境。” 嗯,这话说得,自己都快信了。其实心里还在回味刚才那万众瞩目的感觉,爽!
清虚连忙收敛笑容,恭敬道:“弟子谨遵师尊教诲,定当时刻保持谦逊。” 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,心里琢磨着以后跟山上的道友吹嘘的资本有了。
玄尘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,一路上围着柳谨问东问西,从修炼法门问到天庭八卦,眼神热切得能让冰雪融化。
“仙师,您看贫道这资质……还有没有机会……那个……筑基?”玄尘搓着手,满脸期待。
柳谨被他吵得有点头疼,停下脚步,看了看他:“道长,时代变了。安心经营你的道观,香火总会旺起来的。”(潜台词:你没戏,别想了,好好过日子吧。)
这话听在玄尘耳里,自动翻译成了“仙师在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