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望海坡,李大叔家的院子里堆着小山似的土豆,黄澄澄的薯皮泛着新鲜的泥土光泽。
院门口停着两辆蓝色货车,收购商张老板正蹲在土豆堆前,拿起一个土豆掂量着,指尖蹭过薯皮,眼里满是满意:“这土豆个头匀、瓷实,口感肯定差不了,我先订两千斤,明天就来拉。”
“张老板,您再多订点呗!”
三秒从屋里端着茶水出来,笑着递过去,“今年咱们的土豆是水渠浇出来的,比往年甜,您要是多订,我给您算便宜点。”
张老板接过茶杯,目光却被院外不远处的水渠吸引了——新修的渠壁泛着青灰色的水泥光泽,渠边的杨树苗和紫穗槐长得郁郁葱葱,分洪沟整整齐齐地通向荒坡,连渠头的石碑都擦得干干净净,“同治三年始建,辛丑年重修”
的字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。
“你们这水渠修得真气派!”
他放下茶杯,站起身朝水渠走去,“我跑过这么多村子,还没见过维护得这么好的老水渠。”
三秒跟着走过去,手指拂过渠壁的水泥面,眼里满是自豪:“这水渠是今年刚重修的,前半年连阴雨把老渠冲坏了,两村乡亲一起动手,修了快俩月才修好。”
“哦?还有这故事?”
张老板来了兴致,拉着三秒在渠边的石头上坐下,“你给我说说,你们是咋修的?”
三秒喝了口茶,慢慢讲了起来:“一开始修渠,咱们先分了工——草海人擅长垒石墙,就负责补渠壁的缺口;望海坡人熟悉地形,就清理渠底的淤泥。
我还画了图纸,哪段要加宽、哪段要垫高,都标得清清楚楚。
买水泥的时候,春花姐坚持要425号的,说比325号强度高,虽然贵点,但十年不用返修,后来技术员来看,还夸咱们选得专业呢!”
张老板点点头,又问:“修的时候没遇到啥难题?”
“咋没遇到!”
三秒笑了,“清理渠底的时候,挖出个锈迹斑斑的铁桶,里面装着半桶旧铜钱,后来老支书说那是‘镇渠钱’,是当年修渠时埋的,大伙赶紧又把铜钱放回去埋好,说要让老规矩护着水渠。
还有一次,试水的时候现渠底渗水,草海的周大爷教咱们用‘黏土糊缝’的老法子,和着碎麦秸往漏点抹,果然不漏了,老法子治新毛病,特别管用!”
他指着渠边的分洪沟,接着说:“后来怕暴雨冲坏渠壁,春花姐的表哥提议挖分洪沟,水大的时候能分流。
我领着大伙挖了几条丈长的浅沟,连着旁边的荒坡,上次下暴雨,分洪沟真派上了用场,渠里的水一点没漫出来。
现在咱们还定了轮流守渠的规矩,每人每周巡查一次,我把巡查表贴在仓库,谁查完了就打个勾,比账本记得还认真!”
张老板听得入了迷,目光从分洪沟移到渠边的灌木,又问:“这些灌木是干啥的?”
“这是用来固土的!”
三秒解释道,“上次暴雨后,上游的泥土被冲得厉害,大伙商量着光堵不行,得学会防,就在渠上游种了紫穗槐、沙棘这些灌木,它们根系达,能牢牢抓住泥土,现在渠岸的土结实得很,再大的雨也冲不动了。
今年秋收,高处的土豆地浇上了渠水,比往年多收了五百斤,大伙都说,这是水渠给咱的回礼!”
“好!
好!”
张老板忍不住拍手称赞,“你们修渠这么上心,又这么用心护着,种出来的土豆肯定错不了!
这土豆我不订两千斤了,我订七千斤,明天就来拉,以后你们的土豆,我全包了!”
三秒愣了一下,随即高兴地跳了起来:“真的?张老板,您没骗我?”
“没骗你!”
张老板笑着说,“连水渠都这么上心,说明你们做事踏实、靠谱,跟你们合作,我放心!
以后你们有多少土豆,我收多少,价格再给你们涨两毛钱一斤!”
院子里的乡亲们听到动静,都围了过来,听说张老板多订了五千斤土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