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像是听懂了,脚步迈得更轻快。
五张犁再次并排前行,犁沟在地里织出张巨大的网,把春天的希望全网在了里面。
日头偏西时,最后一犁终于到头了。
陈老五把犁往地上一放,老黄牛“哞”
地长叫一声,像是在欢呼。
众人看着翻得整整齐齐的土地,黄黑相间,像块刚出炉的千层糕,谁都没说话,眼里却全是笑。
“晚上都到仓库来!”
老马宣布,“我让老婆子杀只鸡,咱喝两盅,庆祝庆祝!”
陈老五没动,蹲在地里,抓起一把土凑到鼻子前闻。
土香混着草香钻进肺里,他突然“嘿嘿”
地笑了,像个得了糖的孩子。
“这地,能长出好庄稼。”
三秒站在他身后,看着翻起的泥土在夕阳下泛着金红的光,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土里冒出来——不是草芽,不是种子,是新的故事,是“扎根社”
的根,正顺着这些犁沟,往深处扎,往远处伸。
老黄牛甩了甩尾巴,蹄子踏在新土上,留下个深深的印子。
陈老五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土,吆喝着牛往回走,背影在田埂上拉得很长,像个正在生长的惊叹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