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那些嘴上的“老古板”
,不过是怕他毛躁,才不肯轻易说破。
接下来的几天,三秒和爷爷把两块地相邻的玉米挨棵检查了遍。
在石灰线两边半尺的范围内,总共找出七棵这样的“混血”
玉米,每棵的棒子都又大又沉。
他们把这些玉米单独摘下来,挂在屋檐下晾晒,金黄的苞叶在风里轻轻摇晃,像串起的小灯笼。
二柱子跑来看热闹,指着那些玉米棒咋舌:“三秒,你家这是出了宝贝啊!”
三秒刚想吹嘘,就被爷爷扯了扯衣角。
“啥宝贝,就是碰巧了。”
爷爷拿出旱烟袋,却没点燃,只是摩挲着烟杆,“种地跟过日子一样,得慢慢熬,急不得。”
三秒看着爷爷的侧脸,夕阳把他的皱纹刻得更深,却也把白头染成了暖金色。
他忽然想起那场关于智能手机的打赌,想起爷爷凌晨摇玉米秆的背影,想起石灰线两边默默生长的玉米——原来新旧不是对头,就像老品种和新品种,看似各守一方,却能在相邻的土地上,悄悄孕育出更好的希望。
晾晒玉米的竹匾里,混着铁秆青的深褐籽粒和金霸王的浅黄籽粒,阳光晒过之后,两种颜色渐渐融在一起,分不清哪是老,哪是新。
三秒拿起一粒放在嘴里,嚼起来又脆又甜,比单纯的老玉米多了份饱满,比纯粹的新品种多了份扎实。
“爷,明年咱把这籽种种在整块地里吧?”
他抬头问。
爷爷磕了磕烟袋锅,烟灰落在地上,混进泥土里:“急啥,先试种半亩。”
他看向远处的田垄,那里的玉米正在风中起伏,老的青黑,新的浅绿,却在风里朝着同一个方向弯腰,像在说着同一句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