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指望这菜了。
陈老五站起身，活动了下冻得僵硬的腰。
他看着一片连一片的菜棚，每个棚顶都冒着白汽，那是棚内温度升高后凝结的水汽。
远处，几个早起的农户正在给水管包棉絮，远远看去，像给土地系上了一条条白色的围巾。
走，去看看其他地方的水管。
陈老五拎起矿灯，这寒潮还得持续几天，得把所有接口都包上棉絮，免得再冻裂。
众人纷纷点头，拿起工具跟在他身后。
阳光穿过薄雾，照在每个人身上，虽然还是冷，但心里都暖烘烘的。
陈老五看着脚下的土地，看着那些在寒风中顽强生长的菜苗，突然觉得，这冻裂的水管就像生活里的坎儿，看着难，但只要肯想办法，肯下力气，总有解决的法子。
中午的时候，村里的广播响了，通知各家各户做好防寒措施，还说合作社准备了一批保温棉，免费给菜农。
陈老五听见广播里提到自己的名字，说他用旧棉絮裹水管的法子值得推广，不由得挠了挠头，有点不好意思。
王婶端着一碗刚炒好的鸡蛋过来：快吃点，广播里都夸你呢。
陈老五接过碗，看着远处菜棚间忙碌的身影，看着那些裹着旧棉絮的水管接口，突然明白，保住这些菜苗的，不只是棉絮和塑料布，更是大家伙儿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儿。
傍晚时分，寒潮再次袭来，风刮得菜棚呜呜作响。
陈老五披着棉袄，又去检查水管接口。
塑料布裹着的棉絮冻得硬邦邦的，他摸了摸接口处，虽然冰凉，但没有结冰。
打开开关，水流顺畅地淌进菜棚，菜苗在灯光下舒展着叶片，像是在向他点头致谢。
他站在菜棚外，看着满天的星光，心里盘算着明天该给水管再加层棉絮。
远处，各家各户的窗户都亮着灯，温暖的光透过窗户，照在菜棚上，像给这片土地撒下了一把温柔的火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