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存在。
户部尚书出列,奏报最新关税及田赋收入,数字之巨,远历代,但他语气平静,只是例行公事般的陈述,因为再无任何人敢质疑税收的用途或新政的得失。
工部尚书呈上最新舰船建造进度和全国驰道修缮图,规划宏大到令人咋舌,但堂下只有一片称颂“陛下圣明”
之声,无人再提“劳民伤财”
。
兵部侍郎汇报各镇边军轮换及海军远洋训练计划,涉及兵力调动庞大,但谢景行只需微微颔,便再无异议。
甚至连新任的礼部尚书(一位因精通新学和外事而被破格提拔的寒门官员)奏请扩大官办学堂、增译泰西格物书籍时,那些曾经将“圣人之学”
挂在嘴边的老臣,也只是低眉顺眼,不敢有丝毫反驳。
整个朝会,高效得近乎机械。
云舒端坐龙椅(凤座)之上,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每一张或敬畏、或狂热、或麻木的脸。
她无需再像从前那样,需要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如其来的攻讦,需要费心平衡各方势力,需要用自己的智慧和魄力去强行推动每一项改革。
现在,她的意志,就是帝国的意志。
她的每一个想法,都会以最快的度、最彻底的方式,变成现实。
这种毫无挑战、言出法随的感觉,权力达到顶峰的感觉,并没有带来预想中的狂喜,反而让云舒感到一种深不见底的……孤独。
她仿佛独自站立于一座由自己亲手建造的、完美无瑕却空无一人的水晶宫殿之巅,脚下是匍匐的众生,耳边却只有自己心跳的回声。
所有的内部敌人,明的、暗的,都已被清除;所有的潜在威胁,都已被提前扼杀;所有的反对声音,都已被彻底消音。
帝国这艘巨轮,正沿着她设定的航向,平稳得令人心悸地行驶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。
这是一种能量管理彻底失控后的绝对掌控,也是一种决策瘫痪综合症被根治后的极致效率,更是一种文化归属撕裂被她强行弥合后的诡异和谐。
全服pvp活动(党争)永久关闭?是g(云舒)完成了服务器(朝堂)大一统,所有玩家(官员)强制转为pve(执行命令)模式,游戏进入单机(独裁)版本!
氪金大佬(云舒)进入无敌寂寞模式!
然而,与顶层权力场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帝国底层勃的生机。
在江南水乡,分得永业田的老农张老栓,正带着儿子和新过门的儿媳(一位在女医官培训班学习过的姑娘),在自家田里精心伺候着长势喜人的稻秧和试种的占城稻。
田埂上,插着官府放的指导农事的简易节气牌。
他不再担心地主夺佃,不再恐惧胥吏盘剥,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,看着绿油油的稻田,脸上笑开了花,逢人便说:“托郡主娘娘的福,这日子,有奔头!”
在京城东市,一家由几位新科“明算科”
进士合伙开办的“经纬货栈”
,正利用新式记账法和从海外学来的物流经验,生意做得红红火火。
他们不再需要看豪门脸色,凭借自己的才智和勤奋,就能获得财富和尊重。
在沿海港口,无数年轻人怀揣着梦想,报名加入海军或商船队,渴望像郑提督那样建功立业,或者像“蜂巢”
大掌柜那样富甲一方。
云舒的存在,对于他们而言,不是压迫,而是希望,是打破阶层固化、实现人生价值的灯塔。
夜深人静,云舒屏退左右,独自在御花园中漫步。
月光如水,洒在寂静的宫殿飞檐上。
她走到那方象征着天下社稷的巨型石刻地图前,指尖缓缓划过那如今已被详细标注的、从东海到西洋的广袤海域,划过那纵横交错、畅通无阻的驰道网络,划过那星罗棋布、书声琅琅的学堂标记。
“内患已清……”
她低声自语,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有些缥缈。
她做到了。
她用了短短数年时间,完成了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