薪救火,徒增冗费,于国无益。”
云舒的论点,完全立足于国家整体利益、社会公平和长远展,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,撕碎了萧绝试图披上的“传统”
与“稳定”
的外衣。
萧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云舒这番话,不仅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议,更是在指责他因循守旧、只顾私利!
他强压怒火,辩驳道:“郡主岂不闻‘水至清则无鱼’?宗室勋贵乃朝廷柱石,若无厚赏,何以维系其忠忱?且内库充盈,方能应对皇家祭祀、赏赉等不时之需,此乃体统!”
“体统?”
云舒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,“若体统乃建立在民瘼之上,将士寒心之上,此体统,不要也罢。”
她寸步不让:“维系忠忱,当靠律法清明、仕途公正,而非土地赏赐。
至于皇家用度,按制拨付即可,何必侵占如此巨产?”
两人针锋相对,引经据典(萧绝)与数据实证(云舒)碰撞,殿内气氛陡然紧张。
支持萧绝的老臣们面色不豫,而一些被云舒提拔的年轻官员则目光灼灼,显然更认同郡主的观点。
争论愈演愈烈,眼看就要陷入僵局。
一直沉默的谢景行,终于动了。
他并未看争吵的双方,只是用手指关节,不轻不重地叩击了一下紫檀木案面。
“咚”
的一声闷响,并不响亮,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,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声音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。
谢景行抬起眼,目光先扫过萧绝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随即看向云舒,微微颔,最后转向众人,声音低沉而斩钉截铁:
“争,无益。”
“田产处置,关乎国本,不可偏废。”
他提出一个折中方案:“皇庄留三成,归内库,用于宗室俸禄、宫廷开支。
余下七成,五成分授北境将士及阵亡家属,两成安置京畿流民。
授田皆按新制纳粮。”
“此事,就此定论。”
没有商量,只有决定。
他的方案,看似各打五十大板,实则完全偏向云舒——大部分土地用于了民生和军功。
留给萧绝的,只是一个勉强维持体面的份额。
萧绝的脸瞬间涨红,手指在袖中捏得白,却不敢出言反驳。
谢景行那一眼中的警告,如同冰水浇头,让他清醒地认识到,在绝对的军权面前,他的“正统”
和“体统”
是多么脆弱。
谢帅出手了?是ceo强行拍板!
技术总监(云舒)方案通过,董事长(萧绝)意见保留!
散会!
会议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结束。
萧绝第一个拂袖而去,连表面的礼节都难以维持。
回到靖王府,萧绝再也抑制不住怒火,将书房内的珍贵瓷器砸得粉碎!
“欺人太甚!
欺人太甚!”
他低吼着,面目扭曲,“谢景行!
云舒!
你们眼中,可还有本王这个摄政王!
可还有萧氏皇族!”
今日之辱,让他清晰地看到,自己这个摄政王,不过是个摆设!
真正的权柄,牢牢握在那对男女手中!
尤其是云舒,一个女子,竟敢在朝堂之上如此驳斥于他!
强烈的屈辱感和权力丧失的恐惧,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。
他不能再坐以待毙!
“来人!”
他喘着粗气,对心腹太监低声道,“去,秘密请赵国公、李尚书…还有几位老宗正过府一叙!
要快,要隐秘!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他们不仁,就休怪本王不义!
这天下,终究是萧家的天下!”
另一边,云舒和谢景行并肩走出文华殿。
“他忍不住了。”
云舒语气平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