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殿之上,硝烟再起。
这一次,不再是刀光剑影的构陷,也不再是理念之争的喧嚣,而是一场更隐蔽、更致命的——制度之战。
云舒立于定国公府书房巨大的大夏疆域图前,指尖却点在了户部衙门的位置。
谢景行静立一旁,目光沉凝。
“贪墨如蛀虫,早已啃食国库根基。
明面上的刀兵易挡,这无声的侵蚀…却足以亡国。”
云舒声音冰冷,“陛下如今虽视我们为眼中钉,但充盈国库、打击异己…这两点,他无法拒绝。”
查账?不!
是抄家前奏!
老娘要用exce1表格送贪官上路!
翌日朝会,当谢景行出列,抛出设立“审计清吏司”
之议时,整个朝堂先是死寂,随即哗然!
“荒谬!
户部自有审计之权,何须另设衙门?此乃叠床架屋,徒耗国帑!”
“牝鸡司晨!
此议必出自后宫干政!
祖宗之法不可违!”
“谢国公!
尔此举是要架空户部,揽权自重吗?!”
保守派官员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,群起攻讦,言辞激烈,恨不得将“祸国妖女”
的帽子直接扣在云舒头上。
谢景行面不改色,声音沉稳如磐石:“陛下,现行审计,皆由户部自查,或由都察院偶尔稽查。
然户部官员亦为局中人,如何确保公正?都察院御史未必精通钱粮细务,易被蒙蔽。”
“审计清吏司,独立于六部之外,直奏天听。
只负责核查账目,不涉具体政务。
选用精通算学、背景清白之吏员,以固定之章程,核查天下钱粮收支。
旨在揪出蠹虫,充盈国库,使陛下之恩泽,能真正惠及黎民!”
他句句不提云舒,却句句都是云舒的思想。
他更将“充盈国库”
与“惠及黎民”
挂在嘴边,精准地戳中了皇帝萧琰的两个痛点:他需要钱,也需要(表面的)好名声。
保守派的愤怒,源于恐惧。
恐惧于既得利益被触动,恐惧于新的权力机构打破原有的平衡,恐惧于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暴露在阳光之下!
皇帝萧琰高踞龙椅,面色阴晴不定。
他厌恶谢景行,更忌惮云舒的手伸得太长。
但…“充盈国库”
四个字,对他诱惑太大。
边境战事吃紧,各地灾情不断,他的内帑和国库早已捉襟见肘。
若能借此机会,狠狠查抄几个肥得流油、却又不太听话的官员…
他的目光扫过底下那些义愤填膺的臣子,心中冷笑:这些人里,又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?借谢景行这把刀,杀几个不听话的猪,充盈自己的口袋,似乎…百利而无一害。
“准奏。”
皇帝声音听不出喜怒,“即日起,设审计清吏司,暂隶于都察院之下,独立办案。
查…去年江南漕运、今春京畿防务修缮之账目。
谢爱卿,你既提出此议,便由你荐人暂领其事。
若查无实据,虚耗国帑,朕唯你是问!”
看似同意,实则将审计司置于都察院(保守派大本营)监管之下,且划定了极易得罪人、水极深的核查范围,更埋下了“查不出问题就要问责”
的钉子。
消息传回定国公府,云舒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。
“要人?给他。”
她迅列出一份名单,皆是早已通过“蜂巢”
与“惠民医馆”
网络筛选出的、出身寒微、精通算学、素有清名且与各方势力牵扯不多的底层官吏或落第秀才。
“章程?给他。”
她连夜起草了一份详细的《审计流程细则》,从凭证核对、实物盘点到穿行测试、比率分析…将现代审计理念包裹于古朴文字之下,逻辑严密,无懈可击。
审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