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坦途,家族复兴的希望;另一边,是抄家灭族、身异处的万丈深渊!
他脑中飞权衡:朝廷远在天边,且腐败不堪,谢景行与云舒虽手段酷烈,却实打实地在救灾安民,更有雷霆万钧之势…更何况,他那被罢黜的冤屈,家族被打压的郁愤,此刻也悄然涌上心头。
选边站?不!
是老娘给你机会上我的贼船!
他猛地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中已是一片决绝。
他站起身,整理衣袍,对着谢景行与云舒,深深一揖:
“侯爷,郡主…心系黎民,魄力无双。
老朽…愿效犬马之劳!
王氏全族,唯侯爷马是瞻!”
同样的戏码,在接下来几日,在几位被筛选出的乡绅家中隐秘上演。
威逼与利诱齐下,希望与恐惧交织。
很快,效果显现。
王家率先献上白银五千两,粮食千石,并献出城外一处隐蔽庄园,可作为物资中转或秘密练兵之所。
赵家则利用其米商渠道,开始为“蜂巢”
网络打掩护,输送物资。
更多零散的、关于其他乡绅动向、乃至官府残余势力的小道消息,开始通过这些新盟友,悄然汇入云舒的情报网络。
一张由地方实力派编织而成的、无形的“保护伞”
,开始在豫州上空悄然张开,虽初具雏形,却已能为谢景行和云舒的非常之举,提供些许遮掩与缓冲。
深夜,云舒对着更新的豫州势力图,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。
图上,代表敌对势力的红点正在被逐个拔除或染黄(中立),而少数几个点,已悄然转变为代表盟友的蓝色。
“墙头草们,还在观望。”
她轻声道。
谢景行站在她身后,目光幽深:“无妨。
等我们实力足够,他们自会倒下。
若不倒…”
他语气平淡,却杀机凛然,“便砍了当柴烧。”
联合与清洗,怀柔与铁血。
在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上,新的规则正在被重新书写。
而书写规则的笔,蘸取的既是利益,也是鲜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