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庙。
不是佛堂,是囚笼!
蛛网在残破的佛像上结了一层又一层。
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木头味、劣质香烛的呛鼻味,还有一股……绝望的恶臭!
王氏蜷缩在冰冷的蒲团上,身上华丽的锦袍早已被粗布麻衣取代,沾满污渍。
头枯槁如草,脸上刻满怨毒的皱纹,眼神浑浊,却燃烧着淬毒的火焰!
沈清歌!
小贱人!
你把我关在这鬼地方!
断我财路!
毁我名声!
我要你死!
要你死无葬身之地!
“吱呀——”
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缝。
一个佝偻着背、满脸褶子的老仆(王福的远房亲戚)闪身进来,放下一个装着馊饭的破碗。
“夫人…您要的…纸笔…”
老仆声音沙哑,从怀里摸出一小截炭笔和半张皱巴巴的黄纸,塞进王氏手里。
王氏枯瘦的手猛地攥紧炭笔!
指甲掐进掌心,留下青紫的印子。
纸笔?这是老娘捅死你的刀!
没有灯!
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!
王氏趴在冰冷的地上,借着那点微光,用炭笔在黄纸上疯狂书写!
笔尖划破纸张,出刺耳的“沙沙”
声,如同毒蛇爬行!
内容:
“赵侍郎亲启:”
“罪妇王氏泣血上告!”
“定远侯府世子谢景行,近日行踪诡秘!
常于子夜后带伤归府!
伤口狰狞,似刀剑所创!
其所率御林军亲卫,亦多带血腥之气!
恐非寻常公务!
疑…勾结外敌!
密谋不轨!”
“继室沈氏,妖妇掌家!
奢靡无度!
以‘惠民’之名,强占京郊良田百亩(捏造地契),逼得百姓流离失所!
怨声载道!
更借太后之名,开设‘玉颜阁’等敛财之所,贿赂权贵,败坏朝纲!
侯府声名,毁于一旦!”
“妾身虽身陷囹圄,然心系朝廷!
不忍见先夫基业毁于奸佞之手!
更恐社稷危殆!
特冒死上告!
附谢贼异常归府时辰如下…”
她颤抖着写下几个深夜的时辰(她偷窥记录下的)。
最后,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,猛地咬破自己的食指!
用涌出的鲜血,在信纸末尾,重重按下——一个扭曲的血指印!
血?老娘的恨比这红一万倍!
吏部侍郎府,书房。
赵元培捏着那张皱巴巴、带着血腥味的黄纸,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!
昏黄的烛光下,他脸上横肉抖动,眼中射出贪婪而狠毒的光芒!
“好!
好!
好!”
他连说三个好字,声音嘶哑,“王氏…你这毒妇!
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!
不过…正合我意!”
他与老侯爷的仇,不共戴天!
当年边军粮草案,老侯爷铁面无私,查到他小舅子头上,硬生生断了他一条财路,还让他被贬官三级!
如今,谢景行那小子在御林军风头正劲!
沈清歌那妖妇更是富可敌国!
这母子俩…是他赵元培升官财路上最大的绊脚石!
“勾结外敌?密谋不轨?强占民田?贿赂权贵?”
赵元培狞笑着,“好罪名!
真是好罪名啊!”
他立刻铺开雪白的奏本,蘸饱朱砂墨,笔走龙蛇!
将王氏的“泣血控诉”
添油加醋,写成一份言辞犀利、证据“确凿”
(时间点)的弹劾奏章!
谢景行!
沈清歌!
这次…看你们怎么死!
赵元培并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