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鹰送人头听到我叫他，已经从招魂幡中探出脑袋。
黄天赐一把把他薅出来，骑在他脖梗子上，一鬼一皮朝海面狂奔而去。
我耳边只残留着送人头崩溃的喊声：
“黄大仙，你骑我干啥啊—”
又是这样。
黄天赐总是挡在我面前。
哪怕要同归于尽，哪怕到了必死的境地，他也不忘保全我。
我以为这么多年我们两个已经可以并肩作战。
可他永远比致命危险更先赶到我面前。
这...不是我要的。
我也想替他分担。
我也想做个，让他骄傲的弟马。
“四鹰！”
我大喊一声，四鹰也从招魂幡中探出上半身。
“上身！”
四鹰没有半点犹豫，在弘毅震惊的目光中占窍上身。
我浑身冰凉朝着海面急速跑去，就在脚快踩在水中之时，海面上旋涡再起。
胡秀英站在旋涡中央，一把宝剑搅动乾坤。
天地瞬间变色，黄天赐骑着送人头匆匆跑了回来。
水面之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，无数白骨手掌从水里探出，像上疯长，想要拉拽胡秀英的脚腕。
“你俩回去！”
黄天赐把三鹰四鹰赶回岸边，带着我踩在水面上，支援胡秀英。
“煌煌天威，灼裂鬼腔。
赫赫阳炎，焚尽不详！
破——”
我高声念咒，将包里符纸一股脑朝怪物撒去。
管他什么道家的马家的。
符纸焚烧，将白骨烧的“啪啪”作响，那些鬼手无法再去骚扰胡秀英，纷纷缩回水里。
我朝水面之下看去，瘦猴男人的人头正在下面与我对望。
他咧着嘴露出个诡异的笑容，我张张嘴，说了三个字：
“操你马！”
那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这回轮到我笑了。
这人无论是不是鬼子，我们初见时他说的都是中文，很明显他看懂了我的嘴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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