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唱沉默不语。
说实话她确实有点,自己辛辛苦苦保护下来的“劳动”成果,他倒是得的轻松,何光看她不说话,便语重心长道:
“之前你从不对孩子说之前的困苦,不就是不希望他心存恶念吗?跟骨肉亲情产生隔阂,其实受苦的还是自己,齐云是你的心血,难道你不希望他将来过的更好吗?”
戈唱沉吟道:
“其实,我也有考虑,但是,一时还有些……”
何光见她开窍了,便道:
“你能想通就好,一时接受不了也没关系,再看看也不是坏事,不过,以后不能再对孩子那么严厉了,毕竟只有三岁多,已经够乖巧懂事了!”
戈唱点点头,师徒俩的对话算是告一段落。
次日仍旧下着雨,学堂的孩子都没来,戈唱想想正好有时间,便去复诊往日的病人,高世君来时便看到齐云跟地久都在乖乖的练字,郭氏在旁边缝补。
他看到郭氏准备起身迎接,忙做了个“不用、噤声”的手势,然后静静坐到一边。
好半天齐云一抬头发现了他,惊喜的笑了一下,高世君也被感染的笑了笑,本来昨日送来的公文,说藩地多c处水患,他虽然做了调派但还挺堵心。
“我快抄完了,咱们去玩弹弓吧?”
齐云悄声的说了句,高世君暗忖敢情这是把他当玩伴了,但也点头答应了。
等戈唱晚上回来,便看到父子俩在庑廊下练习弹弓,小家伙专心致志,完全无视了她,戈唱只好在接近时咳嗽了两声,结果因为雨声齐云根本没听见,倒是高世君注意到了,忙殷情的迎上来,还主动伸手接过她的伞:
“累了吧,快去沐浴换衣裳吧?”
说着便要吩咐常苏去抬热水,忽然想到什么,赶紧又回过头,询问道,
“还是先喝点热羹?或者你想做什么?”
他这样子让戈唱想起有小文人们意**日本女人,丈夫一回家就会恭敬的问“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?”,想想有些好笑,但她还是憋住了,淡淡道:
“先去洗澡吧。”
高世君立马吩咐常苏去准备,戈唱本想说自己来,可常苏一转身就迅速跑了,这时齐云才发现了她,还算有些良心的奔过来要抱她,戈唱忙制止道:
“我身上都是泥水!”
不一会常苏从厢房里走出来请她进去,戈唱怪不好意思的,道声谢谢便去了。
晚饭还是高世君的大厨做的,现在大伙儿都很喜欢他来,基本没架子,而且各种细小的福利越来越多,譬如伙食,譬如热汤洗澡。
今日高世君还给每人送来一副蓑衣蓑笠,还有皮靴,如此起码一般的鱼水都不成问题。
戈唱当然也收到了,还是挺惊讶的,因为每个人的尺寸都打听到了,看来颇费功夫,想想没说什么就收下来。
晚上睡觉时跟儿子照常聊聊天,旁敲侧击问起他对高世君的看法,当知道“若他做爹也不错”后,心里还是难免五味杂陈的。
那就是自己辛苦养的小狗狗,他一来就“从”了~可师父说的没错,首先齐云需要一个父亲,而他起码对孩子是真心的。
戈唱叹口气,看着儿子熟睡的面容,陷入了沉思当中。
次日午后高世君竟然又来了,这回戈唱在家准备两个月后的学期考核,对他这隔日一访改为一日一访,难免有些忌惮,可随即又觉得自己太小心眼。
齐云倒是很开心,让他陪着写字、练弹子,高世君哄了几句,请戈唱借一步说话,商量着询问道:
“……母亲想孩子都夜不能寐了,能不能让她老人家来看看?”
戈唱就是吃软不吃硬,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恳求,她就不好拒绝了,人家姿态低,她也不能太过咄咄逼人,否则将他们逼急了硬抢不是更糟糕?
但想想都来此地实在招眼,遂道:
“这样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