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原是个最本分的性子,一直隐忍不发,也不跟县主告状,可这老实人最怕脾气上来,某次一怒之下将人打了顿,不想就病死了,高木大发雷霆,县主也恼她处理不当伤了脸面,导致夫妻二人愈发生疏了。
现在高木一来为自己,二来也是为高世君,娶了临安最大富商的嫡女为平妻,海棠虽还有夫人身份,但现在几乎不出门,整日不是念经就是拜佛了。
戈唱叹口气,断然想不到是这样的结局,当年还是她做的媒,高木人品自然过硬,只是对于这夫妻相处还真是得高世君真传,完全的大男子主义做派。
只是她的反抗意识比海棠强太多,逼的高世君不得不退让——其实从第一次送小妾时若高木坚定拒绝,凭一道出生入死的情分,高世君不会为难他,县主也不好太过强压,但高木肯定觉得这没什么,而当年在临安时,海棠的态度也是逆来顺受。
说起来其实还不如高松,但看当初紫苏伺候她,就没听说过哪回因为夫妻矛盾生气的……
而且高松职在内宅,且身为良民,王爷连王妃都未娶,总不好越过主子三妻四妾,加上县主因为厌恶老王爷的**,是以纵然心里痒痒,他也是有贼心没贼胆。
因此紫苏还算是因“祸”得福,这两年也抱儿子了。
至于清夏,两年前生了个大胖小子,因她觉得自己连紫苏都比不上,出身卑微又没什么倚仗,所以生完孩子就主动要求回王府做事,经过紫苏美言县主才同意留在身边了。
毕竟也是副指挥史夫人,县主还算重用,清夏为能站住脚都不愿连续生孩子,但刘宽碍于县主也不敢催促,戈唱笑劝她见好就收,清夏却得意道:
“我现在过的可好了,起码他不敢纳妾,我把话都挑明了,他要是敢纳妾我就天天到县主跟前说他坏话,他知道王爷最孝顺,才不敢呢,还有其他副指挥史的夫人求我也牵线到县主跟前伺候,要知道,咱们县主王爷好歹也是正统的皇族,能伺候也是荣幸。”
按照当时的阶级属性来说她讲的倒也没错,但用县主威胁刘宽,也只有清夏这样单纯的脑袋才能想出来,毕竟这时候女子可是以夫为贵,包括县主重用她也并非没看刘宽面子,反过来倒也说明,刘宽还蛮宠爱她的。
戈唱暗自沉思起来,旁边紫苏忽而道:
“对了,不是说姑娘也有孩子了吗,我还专门带了把金锁,因为没有提前准备,只能托人新买的,你可莫嫌弃。”
说着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把金锁,戈唱一怔,随即道:
“太破费了!”
紫苏奉过去,戈唱只好接住,清夏这才道:
“其实吧,这是县主送的……”
戈唱怔住了,想了想尽量平淡问道:
“县主,可是有何吩咐?”
紫苏微微一笑道:
“看你说的,若不是王爷身体还未恢复,她老人家是想过来看看你的,之前的事,她都知道了,说你受苦了……”
戈唱倒是颇为惊奇,县主虽然不至于是个泼妇,或者完全不讲道理的,但一来母亲肯定向着儿子,二来,这个时代,无论性别还是身份,高世君对她完全都是碾压状态,说的白一点,愿意睡她都是天恩了。
不过寻思一番也很正常,因为县主的心思,可堪比政治家,非等闲妇人,是以沉默了会儿才道:
“多谢县主。”
紫苏见她并未排斥,便再接再厉劝慰道:
“县主说,你跟王爷虽然没了缘分,但好歹也是有恩情在,她一定会补偿你的,也让我带句话,过去的终究改变不了,现在你有什么需求,她都会尽量满足。”
戈唱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