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夏没有见过郭氏所以根本不认识人,而紫苏跟着县主出去时,见到郭氏十分惊讶,到厢房里坐下,郭氏行过礼,将自己熬制的药膳奉上来道:
“没有及时来行礼,是怕烦扰到县主,现在稳定了,估摸您不一定吃得惯这里的东西,所以按照您的口味准备的药膳,您也补补……”
清夏接过来去了厨房,县主当年最欣赏郭氏的知恩图报,遂道:
“也是多亏你记挂了,还好紫苏在这里照看,不然我本来就没胃口,再不对味就更难下咽了。”
郭氏看她眼底下都是青色,显然是因为高世君,不由劝慰道:
“我听夫君说王爷的病情已经平稳了,您也不要太过劳心,毕竟都还指望着您……”
俩人其实也算自小一起长大的,情谊深厚,听她这么一说县主不觉湿润了眼睛,紫苏是心腹丫头,又伺候过戈唱,自然对事情有些了解,一看便道:
“郭姐姐,您跟姑娘都在一块儿住着,她……她怎么不来看看王爷?”
她问的其实也是县主想说的,不管怎么样,人都如此危险了却一面不露,也太狠心了,郭氏也不知该如何解释,顿了顿不答反问道:
“王爷这两日如何了?”
紫苏叹着气道:
“非常不好,进食或者喝药,要么吐要么根本下不去,县主都急坏了,这两夜都没怎么合眼……”
郭氏有些为难了,戈唱明确说过不想让齐云知道,可是……一来人命关天,二来,他看看紫苏,也看看县主,二人均用希冀的眼神望着她……
她本来就是心软的人,再者想想戈唱去山上采药的身影,便道:
“我想见见王爷,不知可否?”
县主一怔,她知道郭氏是个稳妥的人,想了想便让紫苏去看看高世君醒来了没,不一会回来禀报说刚好醒了,来值守的小徒弟正在给他喂药,结果全咳嗽出来了,还差点呛着。
郭氏便站起身,对县主躬身道:
“县主,您跟我一道吧。”
这意思就是别让其他人一起,于是三人进到卧房,小徒弟出去了,紫苏把守着门口,郭氏先给虚弱到说不出话的高世君行了礼,这才将戈唱、齐云的事娓娓道来。
当然,也解释了为何戈唱在法理上跟别人有婚书,最后为了帮戈唱说一些好话,避免县主追究,便将她逃难生孩子那段描述的非常艰苦。
虽然事实也如此,但她还是刻意渲染了一下戈唱的艰辛,和对齐云的重视,所以,她是怕被强迫跟孩子分开……
高世君怔怔的听着,到最后眼睛瞪的老圆,猛地翘起上半身噗的吐出一口黑血来,屋内二人都吓得要死,郭氏赶紧出去叫小徒弟找何光来,再回屋,县主正坐在床头将高世君抱在怀里嘤嘤的哭泣。
而高世君虽然喘着气,脸色也有些潮红,但看到郭氏进来却举起胳膊伸向她,气若游丝道:
“你说的……是真的吗……”
郭氏忙过去道:
“是真的,你的药还是她冒雨上山采的呢!”
这个消息,和这句话简直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有效,要说中医早就有,病因内七情六欲是一大因素,而在几千年后当生物化学科技发生质的飞跃,才研究出来情绪心态对人的免疫力影响非常大,甚至影响人的寿命。
高世君此时才像是完全醒了过来,这时何光进来,给他搭脉复诊重新开了药方,小徒弟煎好后端来喂他喝下,也没有再吐出来了。
出去后何光才对县主道:
“先前就能探到他气逆气滞,但药进不去根本无法治愈,这口血吐出来真乃万幸啊,是什么促使的?”
县主看看郭氏,后者咬了咬唇刚想开口,不想县主已将事情说了出来,并再三说是自己恳求郭氏,才让她如此的……何光听了倒也没有生气,只叹道:
“也是因缘啊。”
说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