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世君拿起来面露思索,刘宽见了便解释道:
“这里如此冷,估计是用来暖被窝的……”
这话让他忽然陷入沉思,纵使当年县主囚禁他时,虽然不断恫吓,但在物质生活上并不短缺,何况那时不是深冬,他也不是孕妇……
他又蓦地记起第一次南下时,连夜奔波带来的寒意,在喝过戈唱递过来的红糖姜汤后,顿时就一扫而光……临去徽州城前,她给自己系的斗篷,一直陪着他征战四方……
“王爷,那些仆人如何处置?”
他被刘宽唤回神,暗地里揪紧了水囊,暗卫虽然跟他禀报过,但不过平铺直述,且都是捡最重要的说,除非他想起什么问上个一句两句,否则暗卫不会多嘴。
可他当然不会多问,因为怕自己会心软。
现今走进戈唱被囚禁的地方,当初他被囚禁都会落下失眠的毛病,不知道她会不会……
高世君忽然觉得心里好难受,有种无以言表的痛苦,他觉得刚才对汪骊张括太轻了,遂有些答非所问道:
“把张括的手脚筋脉割断,到妓馆做两天小倌,再送去给太子。”
想到这疾步迈出去,想起来刘宽的请示,瞄了一眼那些散乱箭,吩咐道,
“将侍卫全部射死,其他人绑起来堵住嘴关到屋子里。”
刘宽赶紧派人去执行,高世君方才舒口气的离开了,汪刚还有两日才来,也不防备他在此布置了眼线,发现不对劲会提前过来。
不过高世君倒也无所谓了,回到营地,半夜领着大军熄灭火把,静悄悄往南边府军驻地而去,那里还有他的军队,还有一堆俘虏,他不能就这么白白留给太子。
汪刚本来对东边营地是有监视的,但被识破过几次后,高世君暗示了不悦,他只好停手,至于西山,虽然是亲侄女,但毕竟是皇贵妃,且高世君驻扎多日了,若是再被发现,那就太尴尬了,是以也未派人。
高世君的大军撤走,汪刚终于在清晨得到了信息,他心下觉得奇怪,找来大哥商议,也不敢直接去问高世君,便只有去信西山询问。
结果好半天后,去送信的人才回来禀报山上的惨状,并言四处找不到汪骊,找不到皇帝的尸体,还有三皇子也不见了。
现场还有几个陌生人的尸体,侍卫也全死了,仆人饿的东倒西歪,松开绳子一问才知是高世君所为。
汪刚大呼不好,怒不可遏,可高世君已经走了一夜,别说他的兵力多于自己,就是不多,城里还有是太子在侧,他也不能主动先跟高世君打起来。
而且高世君离开十有八九是跟太子合谋,若真是如此,那汪骊和皇帝的尸体应该已经在太子手上了!
他也顾不及太多,跟大哥一商量,决定班师回西北,先保存好实力,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!
再说太子夜里拿到口信,看到汪骊和三皇子还算顺心,可看到皇帝快要发臭的尸体,难免怒不可遏,因为从头到尾都被高世君耍了!
若知道皇帝驾崩,他直接称帝就是,他高世君还想得了江南大好地段全身而退,然后让他和汪家拼个你死我活,想的太美了!
旁边左丞现在也很了解他,知道这位殿下脾气又要上来了,赶紧劝道:
“我们西城的人说汪刚要撤军,恐要逃回西北,咱们不如趁此追击,他只有一万多人,杀了他好除后患!”
太子恨恨道:
“那不正中了高世君一石二鸟的奸计!”
旁边镇国公道:
“我的人报他们走了一夜,目前还在往南走,就算想渔翁得利也赶不及,而汪家则往西北去了,咱们不趁此收拾掉汪家,留着他们万一跟二皇子合力……”
太子倒吸一口冷气,立即下了命令:
“镇国公听命,现封你为护国大将军,擒拿奸贼!”
镇国公对这种兵力悬殊的比拼当然不会拒绝,这可是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