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一番折腾早汗津津的了。
她捂着胸口,揣摩着汪骊的想法,对方肯定是不想放掉她的,所以十有八九也是为拖延,这倒正中她下怀,但是,她看看唯一能接通外面的四分之一大窗户,还有屋顶……
这里的屋子都是瓦顶大梁结构,高度约摸四米,如果先揭开瓦顶再掀掉草席,有些功夫底子是可以进来的,戈唱想了想,角落里还有张睡榻,本来给妈妈值夜用的,不过她们也从来没用过。
于是将睡榻推到拐角恭桶的地方,重新抱了床被褥过去,而后在床铺用枕头伪装成有人睡觉,又将洗脚用的铜盆、洗脸的铜盆,喝茶的茶杯等东西放到床边,如此一旦有人靠近不小心碰到就会弄出响动。
她将恭桶拎到门后,这样味道好闻点,也变相是个防护警报,屋子里还有各种箭头,她没有清理,而是将高柜又推了一点好多遮挡点窗户。
随机又将食物一一拿出来,除原先从东庄带来的馕,还有在厨房顺的馒头,昨日汪骊赏的瓜果,三坛子水,包括花瓶里都被她装满了水,两个热水斧的水也是满的。
戈唱忙碌完一切,将装毒药的瓶子一只紧紧握在手中,另外几只放到榻边随手可拿的地方,坐到榻边靠在墙上安抚自己慢慢恢复平静,接下来,就是看谁熬的过谁了。
再说寺里的事情当然早就由暗卫报到高世君那里,当初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没有性命攸关时,他们不准动手,更重要是即使动手也不准暴露身份。
当时最危急的关头当然是侍卫们放箭了,可进去已然来不及,也还好戈唱自己躲过了……高世君眉头深锁的问了句:
“她现在如何?”
暗卫道:
“之前看到一直在储存粮食和水,她声称有毒药,皇贵妃应该是怕闹出太大动静,所以暂时走了。”
毒药?
储存食物和水,从戈唱还在这里让人做馕高世君就猜到了,至于毒药……他想到四世送来的“安胎药”,闭上眼揉了揉额头,忽然一瞬间想派人趁天黑把她捞出来。
可人忽然消失的话,他不能保证汪骊不会怀疑,高钱来信说已经跟原来柳家的旧部谈拢,现在就差挟制住代替监兵的副统领了。
而探子也来报说汪刚快到了……但他左思右想不能束以待毙,那边暗卫还在等指令,半响后才听他道:
“你们去吧,如果大人性命攸关才能出手,另外,万一要出手也不能太直接,绝不能暴露身份!”
暗卫单膝跪地,答应了句“是”,他又补充道,
“想法子给她送点肉干跟水,在上面写上唯仁,唯有的唯,仁德的仁。”
暗卫这才领命而去。
屋子里只余他一人,高世君这才长叹一声,戈唱如此倒也能拖延上几日,不过,汪骊没有强攻是怕闹大了影响两家关系,所以他必须去一趟,防止她一气之下不顾前后,但是不能现在就去,太明显了……
高世君在那里艰难的做了决定,戈唱却陷入了深重的焦虑、忐忑和恐惧当中。
屋子里静悄悄的,光线慢慢变暗,越来越灰沉,她维持着坐着的姿势,但孕妇这样是很难受的,只要又撑着站起来走两步。
之前挪动家具、整理东西,好像用光了力气,弄得她十分疲倦,傍晚十分她窝在榻上睡了一会,到完全黑下来后她忽而惊醒了过来,其实什幺动静都没有,但她觉得好像有人进来似的。
她穿着衣裳和鞋,双手在被子里将瓷瓶的瓶塞拔掉,然后静静的等着,一秒、两秒、三秒……好像过了一个世纪,屋子里静的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,而屏风外自然也没有人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