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高贵,我于他只能是高攀,但我曾经对师父表明过的心志并未改变,若王爷能平等待我我自然欢喜,可身份地位的差距在这里,礼教的障碍在这里,他不想逾越,我也没自信到能让他为我逾越,而我也不想迁就。”
这话说的简直离经叛道,然而何光毕竟也算是个较为超然的人,沉默了良久才道:
“王爷……此一时彼一时,位置不同心性就会不同,你以后万事皆要三思而后行,切记切记凡事以自己的安危为先,莫要太过心软为别人强出头,要懂得给自己留后路,明白吗?”
戈唱一听难免感动,何光作为师父教过她医术,点拨过她做人处事,可太过直白的等同于父女般的关怀却从未有过,还说的这般郑重,一时默默无言。
何光拍拍她的脑袋,方背着手慢慢踱出大厅。
戈唱这才回过神,跟后面直送他到钟鼎街边,本来想叫张大送他可被拒绝了,想多步行送一回他也拒绝了,于是立在门前,看着那抹瘦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流中。
旁边陶墨看了不由道:
“怎么了?师兄讹你钱啦?”
戈唱听了忽而一拍脑门儿道:
“哎呀,我忘了叫他一定把钱带上!”
陶墨:“……”
第二日一个在嘉兴院见过的丫头过来叫南枝,是刚被选进去的三等丫头,,将新做好的衣裳拿来,十分恭敬的道:
“姑娘,因都要往精细针脚去做,才慢下来的,您别介意。”
戈唱自然不会,其实她都差点给忘了,是以赏了几百钱表谢,让对方欢欢喜喜的离开了。
回房一看,原是三件长袖褙子,都是料子轻薄正适合夏天穿的。
一件粉色桃花暗纹的,一件对襟垂绦白底大朵牡丹花的,一件白底水墨烟云的两条白缎马面裙,一条淡蓝色百褶纱裙,三套白色绸面中衣,两双厚底绣花鞋,还有十双修着花瓣的罗袜。
里面还有一只小朱漆八角匣子,打开一看,一只银胎莲花底镶蓝宝石,一只白玉凌霄花,即可用来做披风的装饰扣子,也可以做压裙角的坠子,也可以用来做璎珞、钗簪用。
戈唱咋咋舌,暗想县主这是打算把自己培养成郑姨娘吧,可是……她的憧憬,自始至终其实也未变啊,于是将东西跟那些较为敏感的都放在一起,平日里则还是穿往常的旧衣赏做事。
四世经过前期的宣传和陶墨多你年积攒的名头,开业几日不说门庭若市但大家也是忙忙碌碌的,还好之前将白芍、九歌训练了出来,白芍虽然稍微生疏点,但照方子抓个药问题还不大。
唯一的问题是雀罗街那边铺面,大家看七叶太过年轻都不太信任,即使等都要跑来找陶墨,七叶对自己的医术不说自负至少是自信的,是以倒不会有心理负担,然而整个铺子就出现了严重的失衡。
于是戈唱想了个点子,让七叶带着九歌出去义诊,一来宣传四世,二来宣传他自己,不过介于之前民众识字不多导致宣传太难,戈唱便给四世设计了一个标识。
四世者,谓上至高祖,以下至己,戈唱便干脆找个师傅做了好几个大幡,便照印象里神农粗犷的形象画了个老头子放置顶端,七叶一条。
没过几日王府一外门小厮过来,带了一只大包袱,内里是一沓子纸张,且还被装订起来,说是何光交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