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家呐，还有谁？”
悟真回答了问题，俩人原来是一个村的，发大水家里人都饿死了，他们是自愿跟着人牙子出来的，起码卖到大户人家还能有口饭吃。
戈唱看看他们的个头，问了句：
“你们都多大啊？认识字吗？”
悟真道：
“我和他都十四了，我们不认识……”
而小月虽然瘦瘦小小，但其实有十五了，当年主持看她长的还行想用她接客赚钱，所以教她认了点字，戈唱寻摸一会，对悟真静修道：
“那你们暂时留在这里吧，我看能不能给你们找些收学徒的地方，不过当学徒可能苦点，你们得坚持。”
悟真高兴道：
“姐姐，只要有口饭吃，我们能吃得了苦！”
那边小月期期艾艾道：
“那、那我呢？我也能当学徒吗？”
戈唱有些为难了，女子不好办啊……遂道：
“女子是不好办，这样吧，我有个师叔在开药堂，我去问问看，若是能暂时收留你，你就暂且待着，等找到合适的再走吧。”
小月惊喜道：
“谢谢、谢谢姐姐，你真是大好人！”
说着又急切道，
“我吃得不多，我会干活的！”
戈唱被她逗笑了，一时又觉得可怜，其实自己刚来这个时代时也是仓皇无助，但自己好歹有家人，虽然穷点但饿不死冻不着，比起他们不知要好多少……
想到这开了一间房给悟真静修睡，小月当然是跟自己一处，又分别要来热汤给他们洗洗。
跟她一处的小月感动坏了，不停的说谢谢，说的戈唱都不好意思，嘱咐她道：
“你若真想谢我，以后对我师叔多加照顾就好了，不用老挂在嘴上，”
说到这忽然反应出房内此刻只剩二人，便问到重点，
“小月，你知道庵堂最后是怎么了吗？”
小月自然是知无不言：
“王、是老爷，有一天忽然倒在了**，四肢抽搐，嘴角冒着白沫，我出去叫来跟他的随从，然后他就被马车送走了，主持吓坏了，不停的说自己完了，有一天夜里主持和楚楚想逃跑，结果不知被谁捆着送到后罩房关起来，庵堂的大门也被人看守起来，我们虽然没给关着，但不能出去，也没人进来，后来就听说楚楚病死了，可我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欲言又止，脸上出现了惊恐的神色，戈唱忍不住追问了一句：
“你看到什么了吗？”
“我看到她被抬出来时，嘴角留着黑色的血……我吓坏了，又过两日我们就被抓到衙门里，我好害怕，也不敢随便跟别人说这个，但一直没人审问我们，就直接关起来了……”
戈唱叹口气，虽然也有怀疑过，但此时听到真相还是难免心惊，看来王爷果然出了问题，听描述十有八九是中风了，说起来也是他咎由自取，至于楚楚……想到这审视了小月一会，忽而问道：
“你知道那位老爷是王爷？”
小月被问的一惊，随即垂下了脑袋：
“我不是故意知道的，我也没有偷听什么的，是楚楚姑娘……她也挺可怜，每回王爷来，她在里面叫的好像很开心似的，可每次王爷走了，我去伺候她，她都痛的说不出话，有时还会大哭起来，说……说自已一定会撑过去，一定会让王爷抬自己回王府的……”
说着抬起头看向她。
“其实楚楚姑娘对我还不错，有时候主持打我，她帮我说情，还赏给我一些好吃的……她死了后，我偷偷给她戴过孝……”
戈唱看她说的认真，暗暗觉得可笑，楚楚是个多么功利主义的人，对身边丫头不过顶多是顺水人情，难得小月在庵里待着还能这么单纯，想想又觉得总比无情无义的人要强，是以问起了别的：
“楚楚和主持是什么时候被关起来的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