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答应着去了,戈唱找了件茜红色褙子穿上,又打开药箱拿牙膏、洁面膏熟悉,翻找时无意中看到一只孩童大小的白布袜子,忽然想起来出来时特地带上的,希望找机会能见那个十三一面问问未来的走向。
然而一路几乎都跟高世君在一起,除了不敢用,也是因为事情多都忘了,现下得了歇息,海棠也没不用提防,不如试试?
想到这便将袜子又装进去,刚刷好牙海棠便进来了,端了一碟菜一碗羹,分别是地三鲜和清炖甲鱼汤,海棠摆好碗筷还道:
“还有一道醋鱼,需要现做,马上就能起锅了~”
戈唱迅速开始大快朵颐:
“这就够吃啦,别浪费了!”
海棠笑眯眯道:
“是今日世子说想吃的,特意请了个当地厨子来,又说你也喜欢,让等到你起床吃了再走。”
戈唱的筷子一顿,随即恢复飞速夹菜的动作,忽而问:
“咱们还在临安吗?”
这句其实就是为了岔开话题,毕竟她非常清楚高世君的现银还没兑现呢,怎么可能离开,海棠不疑有他,道:
“昨日你睡下开始便传出消息,说世子受伤了,然后到戌时过半当地的临安候来拜见,高木就以世子受伤为由拒见,临安候走时还气呼呼的呢~”
临安候来拜见?要说是碍于世子身份来拜见戈唱才不相信,当时去严府那严仓分明是口蜜腹剑,根本没真心把世子放在眼里,而且,怎么这么巧,刚好他们回来他就来了?
戈唱有些拒绝再分析下去,不一会海棠端来醋鱼,她用完后又洗了个澡,到今日大姨妈已经少很多了,她精神头也来了,看了会书,还教海棠认了些字,时间一晃便到了近晚。
四月初江南应是多雨的季节,可这几日却是晴好,实属难得,戈唱本来对这临安十分向往,很想四处逛逛,可几日折腾下来,就只想赶紧回去为好。
吃过晚饭梳洗一番,甲板上忽然传来人群走动、和偶尔呼喝的声音,戈唱好奇的从窗户看下去。
原来是后面的那艘货船上面,护卫们打着火把,正有一群穿着统一短打的家丁样的人,两人抬着一个箱子,从岸上的马车内往船舱内走去,。
戈唱有些疑惑,转念灵光一闪,那些人穿的衣服,不正是跟那天打的恶霸帮手一样吗?难道他们来报仇了?没一会箱子抬完,那伙人便陆陆续续回到了岸边。
又过一会才见一行人从内里走出来,打头的正是严仓,他身后跟着四个家丁,抬着一个担架,上面盖着被单,再后面则是高世君,站在他身侧的,自然是高木和刘宽,却不见曹飞。
距离不近实在看不清表情,但从姿态看严仓佝偻着背,下船时脚步踉踉跄跄的,而高世君则还是那副挺拔昂扬的样子,说是受伤当然是不可能的。
货船跟他们所住的画舫连着搭板,高世君和刘宽就从上面走了过来,而高木、曹飞则留在了货船上,等搭板一撤,两艘船便开动了。
那些箱子无疑是银子,而那个担架上的人嘛……戈唱叹口气,这时高世君一抬头,正好与她眼神对着了,戈唱吓了一跳,赶紧关上窗户,深呼吸了几下,旁边海棠悄声问:
“br> 戈唱摇摇头,其实她十有八九是拼凑出来了,可细节还是不知,不过其实跟她也没有直接的关联,何必去想那么多庸人自扰的事情。
晚上她趁海棠去厨房给娶热水的功夫,拿着那只袜子叫了声急急如律令,然后便安稳的睡下了。
梦中还是那片恍恍惚惚红红火火的样子,她边走边叫着“十三”,好一会才见那个矮树墩儿一摇一摆的走过来:
“别喊了、别喊了,小心惊着夜游神~”
戈唱叹口气,往常见到他不是火大就是火大,此时却有丝故人西辞白帝城的感觉,当下摸摸他脑袋道:
“十三,想我吗~”
十三拍开她的勾爪: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