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边的少妇梳着抛家发髻,穿着琥珀色连理枝纹的褙子,插着宝石流苏的金步摇,看面容竟跟章夫人又几分相似。
章夫人指着旁边的贵妇道:
“这位是汪夫人,”
戈唱跟何光都行躬身礼,章夫人指着旁边的贵妇道:
“这位是汪夫人,”
又指向下手位的少妇,
“这是裴家的小儿媳妇。”
她一说完汪夫人不由嗔怪的看了她一眼,却未有言语,只听章夫人噗嗤笑了,又对戈唱道,
“我说好大夫难得,女大夫更难得,才又劳烦你来了。”
戈唱心想小儿媳?那不就是章夫人的小女儿了?难怪章夫人难得如此活泼,而汪夫人直接用眼神嗔怪她这介绍词汇,看样子俩人关系不错,于是恭敬道:
“您客气了,能得几位夫人赏识,实乃荣幸。”
仆人端着凳子过来,戈唱把了脉才开始问诊,原来汪夫人也是更年期问题,只是绝经多年也不甚严重,遂道:
“夫人的问题在下稍有眉目,但为了谨慎些,还是再请我师父来看看最好。”
章夫人做主同意了,于是裴二奶奶退到碧纱橱内,何光又被宣进来给汪夫人把了会脉,而后捻着胡子不发一语,师徒俩现在默契了很多,相视一眼便由戈唱禀告了几句,方才自荐偏厅去了。
师徒俩在篇厅内交换了一下对汪夫人病情的意见,而后写下方子、交待注意事项,刚弄完戈唱又被叫回到抱厦内,原来汪夫人的大儿媳妇刚生了位公子,还在做月子,有一个非常切齿的问题,那就是痔疮。
戈唱便问起病史,原本御医过来开了些洗剂,但未能根除,于是谨慎道:
“这个还需仔细查看。”
于是仆人先领她去到另一个院子,这位大奶奶出自名门世家,娘家虽然无甚实权但名望颇高,性格温婉大方,这对于已然显赫的裴家来说,是最好不过的选择。
戈唱行礼后进行了体检,其实也不是很严重,估计治不好估计是药效无法达到内部的原因,于是便道:
“应该不是药方,而是药剂的原因,待我回去给您制作一种可以内塞的剂型试试。”
大奶奶一身书卷,竟然得了这个毛病,实在郁闷,当下忙答应不迭,又给戈唱额外打赏,嘱咐她千万别说出去。
戈唱连连应是这才退下,回到抱厦又领了不少赏赐这才和何光离开了。回去路上心里一放松便将夏娘子的事情说了出来,何光沉吟半天,才道:
“这事你还是需去解释一番,不然高娘子等人恐怕会赖你头上,这样吧,上次开的药估摸她也吃完了,待会你回药堂拿几副药送过去。”
戈唱皱眉道:
“可回去再从内院出来到外院,会不会太显眼?”
何光笑道:
“不错,知道谨慎了,无事,你不还要留下来做你说的那个栓剂嘛,再说夏主事不便过来,你送过去也说得通。”
戈唱这才笑逐颜开,师徒俩按照计划行事,等她回禀县主允许回药事堂后便拿着药来到外院,夏主事不在,她才得以见到了夏娘子。
现在肚子更大了,行动也更不便了,戈唱将药放下道:
“娘子,这是安胎的药,若有不爽,可煎煮服下。”
夏娘子歪在炕上道:
“你也莫破费了,上次你来相公也说了。”
戈唱见她不冷不淡,想想也无甚好拐弯抹角的,遂道:
“夏娘子,我也照实说,我来是解释的,这件事确实因我而起,但我真的未料到是这样……”
说着把翡翠因郑姨娘对自己的不满为难说了一番,至于高娘子的助纣为虐她却未提,因这样的踢黑球太好推卸,且高主事、夏主事起码表象交好,若对方反咬一口反而对自己不利,而翡翠就不一样了。
学规矩时的刁难,世子为自己发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