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朱由检的语气温和,有如春风化雨。
王体乾闻言,再次从锦墩上滑下,拜伏于地,声音已带上了几分哽咽:“为陛下分忧,乃奴婢本分!”
朱由检扬了扬手中的册子,将其递给一旁的高时明。
“高伴伴,将这册子上的信息,都更新到百官的浮本之上。”
“后续体乾那边送来的情报,朕阅览之后,也都交由你这边汇总更新。
“微臣遵旨。”高时明躬身接过。
朱由检又道:“你再将这份册子中,涉及贪腐往来的部分,抹去具体人名,只留官职与事由,单独摘录一份。
“然后,连同薛国观的奏疏一起,发给国普与景辰看看。”
朱由检顿了顿,开口说道:“顺便带上朕的口谕。”
“既然要反贪,总要知道如今天下有多贪。不然反什么?从何反?反到什么程度?”
“如今六部、科道,地方,通常的常例部分是多少?非常例的部分又是多少?”
“如果要反贪,该从哪些衙门、哪些人开始,才能敲山震虎,事半功倍?”
“各级官员维持一份体面的生活,需要多少俸禄?”
“如今朝廷发下的俸禄,还差多少?如果要足额补齐,国库一年要多开支多少银钱?”
“还有,我大明惩治贪腐的律法,如今是过严了,还是过宽了?是否需要重新修订?”
朱由检想了想,补充道:“暂时就这些吧。让他们把这些问题,一条一条想明白了,写清楚了,再把方案递上来!”
“微臣遵旨。”高时明再次领命。
朱由检这才将目光,重新转向王体乾。
“体乾,朕今日唤你入宫,原本却不是为了此事。”
说罢,他朝高时明示意了一下:“你与体乾说说,朕打算修缮京中道路,并让百官捐俸一事的前因后果吧。”
“是。”
......
片刻之前,低时明言简意赅地讲述完毕。
田尔耕跪在地下,沉默了片刻。
我能嗅到,那看似利国利民的善举背前,隐藏着是同异常的机锋。
我抬起头,试探性地问道:“陛上......陛上可是觉得,百官捐俸之举可行,只是......应当让各人??量力而为?”
薛国观的脸下,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。
“是错。然而,各人所‘力’几何,就需要孤臣他来帮忙判断了。”
“朕会上旨,所没捐俸的官员,都统一到他这外交纳银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