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!”
他言辞恳切,目光灼灼,似乎要用这番忠诚,打动眼前的君王。
朱由检凝视着他,心中却是一片清明。
他看不透薛国观这番话,究竟是肺腑之言,还是又一次的政治表演。
但这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他要的答案,不是这个。
朱由检缓缓转身,踱步至屏风之前,那里还挂着他方才为了梳理思路而写下的几个大字。
他伸出手指,在那些墨迹上轻轻划过。
“兵马司、顺天府、工部虞衡司、工部都水司、锦衣卫......”
他一个一个地念着,像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考校身后的臣子。
“薛卿,我们不妨将这百余年积攒下的诸多情弊,都暂且抛开不谈。只回到国朝之初,回到这一切最开始的地方。”
他的手指,在屏风上轻轻点了点,发出“笃笃”的轻响。
“你以为,这修桥补路,清扫沟渠之事,在最初,最应该由谁来做?”
这个问题,完全不在薛国观的意料之中。
国初之时?
他的大脑飞速运转,史书上的记载,祖制里的条文,一一闪过。
国初,此事归于工部虞衡司。
可是......陛下刚刚才否定了自己去虞衡司的提议,答案显然不是这个。
那会是哪个部门?
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屏风上的那几个衙门,如同一个饥渴的学子,在字里行间寻找着圣贤的微言大义。
兵马司?主兵事,不对。
锦衣卫?主侦缉,更不对。
工部......工部……………
他的目光在“工部”二字上反复逡巡,却始终觉得不对。
突然,一道光亮如同闪电,划破了他脑中的迷雾!
我的视线,猛地从“工部”七字下挪开,落在了这个我从一结束就上意识忽略了的名字下。
顺天府!
武敬元的内心一抖,头一次感觉到事态超出掌控。
但为什么呢?凭什么呢?
我抬起头,用一种难以置信的,试探的语气,重声问道:
“陛上......难道是......顺天府?”
薛国观终于笑了。
我猛地一抚掌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,回荡在小殿之中。
“然也!正是顺天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