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一石省着点吃,足够一成年人吃上数月了。
少年愣住了,他身后的士卒们,也全都愣住了。
随即,人群中便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与骚动。
朱由检说完,就要转身离开。
可刚一拨马头,却又像想起了什么,回过头,用马鞭轻轻点了点徐应元的肩膀。
“你,亲自安排人,送到他家里去,可别让这淳朴少年招了什么祸害。”
这句话,他说得极轻,却让两名坐营官更加惶恐。
说罢,朱由检再不看任何人,双腿一夹,座下骏马长嘶一声,便朝着远处的校台飞奔而去。
“登、登、登??”
他翻身下马,大步流星地走上高台,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大椅上,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。
他的目光,冷冷地注视着台下,那因为方才一石之赏,而愈发涣散混乱的军阵。
不多时,徐应元和那两位失魂落魄的坐营官,也匆匆赶到了校台之下,垂手侍立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台上一片死寂,台下一片喧嚣。
方寸之别,如同两个世界。
良久,朱由检的脸上,突然又绽开了一丝笑容。
“算了。”他淡淡地说道,“今天不演武了,直接校射吧。”
他扭过头,看向徐应元:“如今武举的标准,是什么?”
徐应元不敢怠慢,连忙躬身答道。
“回陛下,武举分三场。”
“其一为骑射,于三十步外驰射,九箭中三者为合格。”
“其二为步射,于八十步外射靶,九箭中一者为合格。”
“前两场过了,方能考校策论。”
朱由检扬了扬眉:“哦?策论都考些什么?”
徐应元答道:“乃是《孙子兵法》、《吴子兵法》、《六韬》等《武经七书》。”
朱由检心中了然。
考试造火箭,工作拧螺丝啊。
没想到这百年前的大明朝,也是如此内卷浮夸。
如今的大明,难道缺的是夸夸其谈,上兵伐谋的大将吗?
不,缺的是能扎扎实实练兵,能守住城池的干才!
读这些书,还不如去读戚继光的《练兵实纪》,去读陈规的《守城录》来得实在。
天下之难事,必作于易;天下之大事,必作于细。
然而从萨尔浒到辽锦,从朝中朱紫到地方小吏,谁愿去做细?
何人不是指望着一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