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怎么会没想到,她流产跟郁美艳脱不了干系,昨天早上那碗加了料的鸽子汤,里面恐怕就掺杂了害她流产的东西。她原本以为,经过这些天的相处,郁美艳已经把她当成了儿媳妇,没想到,她只是在降低她的戒心,好趁机在她食物里下药。
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婆婆,她怀的到底是他们司徒家的孩子,她居然也下得去手。
她怨恨地看着他,如果她没有嫁给他,如果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他,是否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痛苦?她发现,当爱情带给她的痛苦多过于快乐时,她已经开始后悔嫁给了他。
“我不想说话,我想一个人静一静,你走吧。”她现在谁也不想见,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崩溃,她更怕自己会管不住自己的嘴,说出一些伤人的话。
即使那么痛苦,即使已经开始后悔,她也不想伤害他。
她怨恨的目光与冷漠的态度刺激了他,他握着她的双肩,迫她抬起头来迎视他愤怒的目光,“为什么要吃堕胎药,为什么要打掉孩子?”
温夕瑶愕然地望着他,他在说什么?
“你说话啊,平时你不是蛮伶牙俐齿么,给我一个解释,为什么?”司徒北几乎已经咆哮起来,他本想好好说,可是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,变成了质问。
温夕瑶忽然笑了,温夕瑶啊温夕瑶,你太可笑了,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,这就是你爱的男人?在你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时,他居然还怀疑你吃药打掉孩子。太可悲了,太可笑了。
她发现她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,顾惜朝的纠缠与苏莞的出现,都让她很累很累,现在连孩子也离他们而去,是否意味着他们的关系,就此终结了?
“既然你已经定了我的罪,我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,司徒北,你走吧,不要让我后悔嫁给你。”温夕瑶说完,重新躺回榻上,拉过棉被将头蒙住,眼泪立即顺着眼角流了下来。
司徒北双手僵在半空,还维持着握着她肩膀的样子,他慢慢握紧成拳,心里的愤怒无处可发泄,他怒吼了一声,一拳捶在椅子上,塑胶椅子立即碎裂成一块一块,他站起来狂奔出病房。
病房里,温夕瑶慢慢蜷缩成一团,眼泪如洪水决堤,湿了半个枕头。
……
郁美艳气势汹汹地去找徐夫人算账,徐夫人一口咬定,她儿媳妇就是吃了生子配方才给徐家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。郁美艳没办法,毕竟这事闹出去也不好听,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。
从徐家出来,她遇到了徐夫人的儿媳妇,她抱着孩子正从外面回来。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她一大把年纪了,不过就想含饴弄孙,打发打发无聊时光,可是孩子没有了,她的希望落了空,心里难免失落。
回到家里,郁美艳就赶紧去厨房将药粉丢掉,看着垃圾桶里药包,她心虚,连忙捡起来,走到卫生间里,将药粉洒进马桶里,然后冲走。做完这些,她的心才安定一点。
回头若是司徒北追究起来,她就可以抵死不认账了。
可是到底心虚,她不敢再留在公寓里,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,乘下午的飞机去了韩正所在的军区,避难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