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倒在榻上,放任泪水爬满她的脸,她将薄被抱在面前,仿佛这样,她就能够感到温暖。
司徒北被她气得暴走,她的不信任刺伤了他,他已经那么低声下气的求她了,她到底还想怎样?事情已经发生了,他也解释过了,她为什么还是不相信?
他出了门,才发现自己穿的睡衣,他想抽烟,手里也没有烟,他郁闷得一拳砸在墙壁上,手骨似要裂开一般的疼,他颓然靠在墙壁上,看着外面的夜,渐渐深重。
大约半个小时后,他的情绪平复了些,这才输入密码进门。他去厨房里,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镇啤酒,仰头一口气喝光,心里的怒火慢慢熄灭,这才记起两人似乎都没有吃晚饭。
两人大吵一架,再好吃的东西恐怕也没有胃口了,他洗了米熬了粥,看着水翻滚出泡泡,他开始反思自己。他明显感觉到温夕瑶的脾气越来越暴躁,她会介意顾惜朝的存在,会不信任他,这会不会是他没有给她安全感的缘故?
她从小跟着母亲颠沛流离,后来生活稍微好一点,又被他一手毁去。她寄人蓠下,看尽舅妈的白眼,人情的冷暖,她感受了个彻底,这让她缺少安全感,遇到什么事,首先就是保护自己。
而她在保护自己的同时,肯定会不经意的刺伤跟她最亲密的人。他应该理解她的,应该给她更多的耐心。而且这次的事,本来错就在他,他在这种情形下,提出要个孩子,本来就缺乏考虑。
唉,想来想去,他今晚所受的气完全是自找的。
司徒北想通了,心情豁然开朗,熬好了粥,他盛了一碗,又夹了几根她泡的胡萝卜,端着往卧室走去。
推开卧室门,榻上蜷缩着的小女人让他心骤然一疼,第一次见面,他让她在车库外等她时,她也是这样双手抱膝,仿佛还在妈妈子宫里一样,那是她缺乏安全感的表现。
他把托盘放在榻头柜上,走过去在榻边坐下,俯身看着她,她的睫毛颤抖得厉害,半边小脸湿湿的。他知道她没有睡着,他伸手搭在她背上,感觉到她身体轻轻一颤,他在心里叹了一声,“夕儿,起来吃饭吧。”
温夕瑶双眼紧闭,听到他的话,眼眶微微一热,差点又落下泪来。她咬着唇没有动,事实上她肚子很饿,昨天晚上没吃饭,今天一天只吃了一个蛋挞。后来被陈婧雯羞辱,她急火攻心昏了过去。
晚上回来,她本来打算做饭的,但是看到司徒北的绯闻,她气得连饥饿都不知道了。
刚才被他按在榻里折腾后,又跟他大吵一架,她早已经饿得前腰贴后背。此时食物的香味飘了过来,她饿得挠心挠肺,又不肯轻易原谅他,便躺在榻上没动。
司徒北知道她不好意思,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,突来的失重吓了她一跳,她睁开眼睛瞪着他,凶巴巴道:“我睡得好好的,你干嘛呀?”
司徒北不理会她恶劣的态度,赔笑道:“刚才那么猛地运动了一番,你不饿吗?来,我喂你吃饭!”
俗话说,伸手不打笑脸人,温夕瑶瞪着他的笑脸,一时也搞不清他的路数,扭头转到一边,想要从他膝盖上跳下来,“你别烦我,我想睡觉,不想吃饭。”
“不吃饭怎么行?你这么瘦巴巴的,还生着病呢?”
她眼前一热,鼻翼酸酸的,险些就落下泪来,她昂着头,硬梆梆道:“你别以为这么讨好我,我就原谅你了,我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司徒北依然笑睨着她,好脾气道:“好好好,不原谅不原谅,但是你得把饭吃了,才有力气继续生气呀。”
她被他气乐了,捶着他的肩骂道:“讨厌。”
司徒北见状,连忙端起粥碗,舀了一勺吹了吹,然后试了温度,这才往她嘴边送。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,她也不好意思再拿乔,只好就着他的手把勺子里的粥都喝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