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夕瑶回到家,心情已经轻松了许多。她把菜放进冰箱,然后洗米做饭。司徒北说今晚回来,他走到哪里了?应该快回来了吧。她动作要快些,万一他回来了,她还没做好饭,他会不会饿着?
这样想着,她拿刀的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,清理没刮干净的鱼鳞时,她一不小心就伤到了手,鲜血从食指边缘不停往外冒。她看见血,下意识就想起母亲出车祸那天她全身不断涌出的血,她伸手去捂,怎么也止不住。
她全身发麻,头一阵晕眩。母亲死后,有很长一段时间,她只要看见红色都怕。
此刻,她一个人在家,锅里还饨着猪脚,她不能晕倒,否则会出大事的。她强撑着将手伸到水龙头去找创可贴。
她在药箱里找到创可贴贴上,全身软软的一点劲也没有。她坐在沙发上等那阵晕眩过去,就在这时,手机铃声响起来,她连忙接起来,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。
司徒北在彼端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,眉头微蹙,“你怎么了,声音怎么听起来是这样?感冒了吗?”
“没事,刚才弄鱼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手,你走到哪里了,还有多久到?”轻柔的声音从彼端传来,司徒北看了一眼房间里躺着的妇人,心里有些内疚。
“夕儿,我晚上还有应酬,不回去陪你吃饭了,你先吃,一会儿我就回去。”
“哦。”温夕瑶有些失望,她轻应了一声,“那你少喝点酒,一会儿回来让司机开车,酒后别开车,知道吗?”
司徒北心里更内疚了,他随意说了几句,就挂了电话。转身走进房间,郁美艳幽幽醒转,看见司徒北陪在自己身边,她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,“我还以为就算我死了,你也不会回来看我一眼呢。”
“看您精神这么好,应该没什么事,那我先走了。”司徒北转身就往门口走去,气得郁美艳差点真晕过去。
“你给我站住。”郁美艳坐起来,中气十足的吼道。吼完她又连忙撑着自己的额头,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,“北,我好歹是你妈妈,我十月怀胎生下你,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无情?”
司徒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过了许久,他冷着脸说:“狼来了这种事您还是少做,失去了信任,那我们之间还真的没什么好话可说了。”
“你!”郁美艳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,可想了想,又采取怀柔战术。司徒北这性子跟他爹一个样,吃软不吃硬的,“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难道你就不能给我点好脸色看,陪我吃顿饭?”
司徒北有些动容,他的态度正要软化,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转眼间,一道俊朗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,他又冷了脸,对郁美艳说:“陪你吃饭的人多得是,不差我一个。”
说完,他转身往外走去。
韩亦宸听管家说夫人晕倒了,急急忙忙赶回来,就看到司徒北站在门口。因为三年前那件事,他始终怀揣着怨恨,看司徒北鼻子不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。
他冲进房间时,故意撞了他一下,然后飞快跑到榻前,查看郁美艳的情况,“妈妈,您怎么样了?哪里不舒服,有没有叫医生来检查?”
小儿子这么关心她,郁美艳心里感动极了,她看了一眼僵站在门口的司徒北,这两兄弟一个内敛深沉,一个热情冲动。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,怎么会被那个如杂草一样的女人耍得团团转呢?
她把他俩同时叫回来,就是要跟他们开诚布公的谈谈那个女人。
正好她找的私家侦探拍到一些东西,她想她的两个儿子看到那些照片,一定会对这个女人有更深的认识。刚才她真怕司徒北会一气之下走人,还好亦宸及时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