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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咦?二哥,卫导,你们怎么都来了?还愣着干啥呀?”她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瘫软如泥的男人,表情还挺轻松,“快,帮我找个结实点的绳子,把这头又丑又不经打的蠢猪绑起来!免得他待会儿缓过劲儿来又作妖!”
一阵诡异的沉默后,还是陆时宴最先反应过来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头那股荒谬感,对旁边一个同样目瞪口呆的安保人员使了个眼色,那人这才如梦初醒,赶紧找来一根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电源线,和另一个工作人员一起,上前利索地将那个瘫软如泥的男人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卫云也终于回过神,立刻掏出手机报警,语气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飘忽:“喂,110吗?我们这里……呃……抓到一个非法入侵的……嫌疑人。已经……已经被制服了。”
——她没敢把人差点被打死这事说出来。
接着,趁着等警察来的间隙,劫后余生(?)的关心才纷纷涌向陆筱筱。
“筱筱!你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陆时宴快步上前,紧张地抓住妹妹的肩膀,上下打量着她,生怕她受了什么内伤。
“姐姐!你吓死我了!”陆皎月也扑过来,抱着陆筱筱的胳膊,眼泪又开始往下掉,不过是后怕和庆幸的眼泪。
“没事没事!我好着呢!”陆筱筱拍拍妹妹的背,又对二哥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,还炫耀似的挥了挥只是有些发红的拳头,“你看,一点伤都没有!就是手有点红了,那家伙骨头还挺硬。”
卫云也围过来,心有余悸:“筱筱啊,你可真是……吓死我们了!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!”
江辞也默默走了过来,她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陆筱筱,眼神复杂,里面有关切,有庆幸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。陆筱筱对上她的目光,立刻给了她一个“放心,我厉害着呢”的眼神。
气氛终于从极度的紧张中缓和下来,甚至带上了一点哭笑不得的轻松。
大家看着那个被捆在地上,哼哼唧唧的闯入者,再看看毫发无伤,只是略显凌乱的陆筱筱,心里都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。
陆筱筱踢了踢地上的“战利品”,开始审问:“说!你怎么知道这个房间号的?怎么进来的?老实交代!但凡有一个字的撒谎,我就按刚刚那套再把你揍个爽!”
那男人已经被打怕了,面对一圈人的注视,尤其是陆筱筱“和善”的目光,吓得一哆嗦,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:“我、我说……我是江辞的粉丝……我是找江辞她妈,花、花高价买的她的行程和房间号……我、我是从阳台外面的排水管爬进来的,藏在浴室里……本……本来是想等江辞回来……谁知道……谁知道进来的是您这位姑奶奶啊……”
他说到最后,都快哭出来了,看起来精神非常崩溃。
而这句话的话音落下,房间内刚刚升起的那点轻松气氛也瞬间凝固。
所有人的目光,下意识地,带着震惊和难以置信,齐刷刷地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江辞。
江辞原本因为陆筱筱安全而稍稍恢复血色的脸,在听到“母亲”两个字时,瞬间褪得干干净净,比刚才担心时还要白。
她僵直地站在原地,没有任何反应,那双总是清冷平静的眼睛里,先是闪过一丝极致的错愕,随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内部碎裂开来,瞳孔微微放大,失去了焦距。
她听到了每一个字,却无法理解它们组合在一起的含义。
母亲……卖了她的行程和房间号?
给这个……意图不轨的私生饭?
为了……钱?
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关心她,最近时常嘘寒问暖的母亲?
一直以来,她以为母亲只是嗜赌,只是糊涂,只是被债务逼得失去了理智。
她前几天甚至还在为最近母亲表现出来的那点“回暖”的关怀而暗自庆幸。
原来……那些突如其来的“关心问候”,那些看似缓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