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你想求一个心安,就当我从未同你生过气就好。”
“这怎么能是我当做?”周槐序无奈地笑了,“令宜,你这张嘴也从不饶人。”
令宜回敬道:“彼此彼此。”
“你若是还在生气,总该叫我知道的好。”
令宜不想和他继续掰扯个没完,直截了当道:“我的确是在生气。之前无论任何时候我都没有想过你,周槐序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。你可知你有多幼稚?你可知这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?”
周槐序嗤笑着,略显无奈,“我现在还没什么仇人。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生气是因为心疼我?”
“周槐序。”令宜扶额叹息道:“有时候你真的挺难缠的。”
“我只想缠着你。”
“你怕是忘了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,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。”
“庚帖已换,聘礼也早就送给了你阿玛额娘。当年你一走了之,这些都还是原样,婚约是你单方面解除的,并不作数。”
“庚帖可以换回来,聘礼我也可以还给你,这桩婚约还是不做数。”
“抱也抱过了,手也牵过了,就连亲都亲了。佟令宜,我只问你一句,这些什么还?你这样和那些始乱终弃的男人有什么区别?”许是被令宜的油盐不进逼得急了眼,周槐序说话的调门不自觉就拔了上去。
原本院子里,一众人玩的火热只知道他们二人正站在廊下,并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。正好外头又不少烟花爆竹接二连三地声响,更是一丁点也听不见。
可好巧不巧,周槐序说话那会一阵爆竹声音刚落,正是安静的时候。他这一嗓子,可叫院子里的人都听了个分明,一个一个都顾不得手上动作,齐齐地回头看向他们,可谓是众生百相。
这回可丢人丢到家了,令宜一时间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那么多人都瞧着自己,明日一早她都没脸见人了。
最后她还是决定快些逃离这个是非之地,于是扭头便走。周槐序也是没想到这样的场景,愣了一瞬连忙追上去。
他在心里直道,完了,完了。这下先前的气还没消,又惹她再了一遍生气。怕是后面好长一段时间,她都不愿意再和自己说话了。
想到这他更急了些,连忙追过去想拦住令宜,又不敢真的将她拦住,只能亦步亦趋地根在后头。
实在是没辙了,他便也不追了,就在原地站定嚷道:“佟令宜,你给我个准话。我要追你,你答应不答应吧?”
被他这么一嚷嚷,令宜更觉得不好意思,立马折回来瞪着他怒道:“你就偏生要和我作对!”
周槐序被她瞪得嗓音一软,“我哪里敢和你作对。我这就要你一个准话,行还是不行?要是行的话,我就当真要开始追你了。要是不行......我就日日问你一遍,见到你就问,问到你同意为止。”
这哪里是想让人不同意的样子,他是当真无赖,令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:“随你的便。”
说罢,就继续往屋里走去。周槐序不依不饶道:“令宜,佟小姐,你给个准话行不行?”
“你要是想追,没人管得了你。”
门随着话音落下咔哒一声关上,周槐序被阻在门外也不恼,笑嘻嘻道:“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!”
门后,令宜背着双手靠在门上脸上是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笑意。
因是除夕夜,方才在吃饭的时候秦佩兰就三请四请地邀请令宜在周家住上一晚,说是她原先的房间都让人整理好了,不需要在麻烦什么。对于长辈的盛情邀请,令宜推辞了几番便不好意思再拒绝了。
是以,她刚才一气之下就走回了原本自己的房间。
屋内摆设三年多都未曾改变,每一件物什都是她走之前的样子。只是桌上不知何时摊开了一本书,说是书也不准确,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本笔记本。
模样有些熟悉,令宜仔细瞧了瞧倏然忆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