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不是。”
“你们怎么认识的?我怎么从没见过这个人?”
“你还记得那日奠基仪式后,我问你认不认识贺筠吗?”
这回换令宜惊讶了,“他就是贺筠?”她只是知道贺筠的名号,但从没见过真人。如此一个行事低调的人,真难以想象他笔下多犀利言辞,针砭时弊。
“那天我第一次遇见他,他明目张胆地站在我面前拍了我的照片,还言之凿凿。我就在想,这个人可真有意思。我也没想到今早他来学堂找我,是给我送那一天拍好的照片的。只不过......拿错了信封,我打开发现是个刚写好的新闻文稿。”
“原来贺筠是个那么有意思的人,难怪舒月姐你对他不太一样。”
“怎么不一样了?”
“要在往常有男子这样你早就不耐烦了,没瞧见咱们学堂里的男先生都躲着你走嘛?”
“照你那么说,我挺吓人的了。”
令宜忙装作作揖请罪,笑道:“不敢不敢。”
说着说着就走到了门口,令宜很识趣地说道:“我还有事就先走了,你们慢慢聊。”
贺筠也不认识她,只礼貌道:“女先生慢走。”
转而又对程舒月邀功似的晃了晃手里的信封,露出腼腆的笑来,“程小姐,这回我可没有拿错了。”
程舒月没伸手去接,反而信步向前,语气里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娇嗔,“你拿没拿错,与我有何关系?”
贺筠急急跟上去,解释道:“自然有关系,这是程小姐你的照片,贺某只是物归原主。”
“称不上什么物归原主,你要是喜欢那便送你好了。”
“当真?”
“当真。”程家的车停靠在不远处,程舒月上了车还不忘摇下车窗问了一句,“用不用送你一程?”
贺筠忙摆手道:“不用,不用!”他还需回报社撰写明日的稿子,并不想耽搁太久。若是让程舒月送他一程,怕是就要说上许多话舍不得走了。
他目送着程家的车载着程舒月远去,默然拆开了手里的信封。里面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,唯有一张照片。照片上大雪纷飞,少女明媚张扬的面容出尘般的美丽。贺筠知道,从见到程舒月的第一眼开始,只要她笑一笑,他的心都会无声震颤。
但他知道程舒月是程最的亲妹妹,他对她的这份爱慕,不知能不能得到程最的允许。
就这样想着,他自己漫步望着报社的方向走去。晚霞铺开在天际,多姿绚烂,一如程舒月灿烂明媚的容颜,他忽然想驻足欣赏一时半刻。
贺筠孤独久了,习惯了一个人游走在云州城的大街小巷。目之所及,是政治亦或者是民生,他所求不过就是这一辈子能用一杆笔,书写春秋,唤醒世人。当然,他还渴望有一人懂他,能伴他一生。
“贺筠,怎么不走了?”回头,竟是去而复返的程舒月。
夕阳霞光为她本就貌美的面容上镀上一层柔光,她浅笑着走过来,仿佛走过了贺筠生命里的许多春秋,“你是要去报社吗?能不能带我一起去,我很是好奇。”
当然,贺筠当然求之不得。没有丝毫犹豫,他报之一笑回道:“好啊!”
他从不期盼神女能为他回顾。而此时此刻他的神女为他转身回顾,心动自此,再无可及。
程舒月便是他倾尽一切,鼓起胆量,仰望高山之上的......属于他的神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