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令宜还是一时心软让他留了下来,但也不能叫他一直穿着沾血的脏衣服。
索性房东太太借给他们一件自己丈夫还在世的时候穿的衣服,一件灰蓝色的长褂,没什么特别的,甚至穿在周槐序身上还有些短,但好在聊胜于无。
周槐序面目清冷干净,一直很适合这种素雅的颜色。
此刻他换好衣裳立在令宜面前,理了理长衫的褶皱,有些不自在地问:“怎么样?”
令宜笑他此刻还要在意形象,故意冷脸道:“一般。”
周槐序有些沮丧,神色落寞下来。
“为何要送我大衣?”
他这才发现沙发上放着那件他前几日交给房东太太的大衣,他记得那时还特地嘱咐房东太太要亲手交给令宜。
没想到房东太太还真是信守承诺,连他自己都忘记了的事情,她还留心记得。
“那日不是不小心弄脏了你的大衣吗?心里过意不去,就送件新的来了。”他试探着看了眼令宜的脸色,又问道:“怎么,是不喜欢吗?”
佟令宜沉声道:“多少钱,我给你。”
“令宜,你非要和我那么生分吗?”
分明他们亲吻过,也拥抱过。他们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情,可到头来原来在她心里,还是将他拒之门外。
“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。”
“可我不怕你欠我的人情!”她哪里知道,他甚至巴不得这样,还不清了就纠缠一辈子好了。
“既然你和纪书朗的事情是个误会,令宜......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。你相信我喜欢你,我爱你,难道就那么难吗?”
“我不知道,你让我想想好不好......我现在很乱。你如果非要我给你一个答案,还是先回周家去吧。”
“好!好!我不说了,不问了。我等你,无论多久都等,你别觉得我在逼你。我只是......我只是......”他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,面对这样的佟令宜他一直都束手无策,索性换个话题,“我找个人去和确之说,让他帮我取几件衣服来。”
“那大衣要是你不喜欢,就和那支发簪一样,扔了吧。”
......
锦儿散学回家的时候看见令宜很是激动,担忧了那么长时间见到她平安回来,悬着的心放了下来。
周槐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,一声不吭。
几次三番地在家里见到他,加上锦儿原本就知道他去北平找令宜了,自然也不觉得惊讶。
莫名的她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,她瞅了瞅令宜又看了看周槐序,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。
“歇一会儿,待会儿吃饭。”
“好嘞!”锦儿应着声,坐到了周槐序对面。等看着令宜进了厨房,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,悄声问道:“你和我姐吵架了?”
她早就不怕周槐序了,他那日日巴不得眼睛黏在令宜身上的样子见多了,自然不觉得他冷着脸多可怕。
周槐序脸色很不好,但还是回答了她的话,“应该没有。”他心里也拿不准,他们算不算吵了架。
“那你肯定惹我姐生气了,你都惹她生气了怎么还不走?”
周槐序被扎了心,脸色更难看了,反问道:“你觉得我应该走?”
“当然!你该等她消了气再回来。”
谁成想周槐序义正言辞道:“我不走。你姐姐都答应收留我几天了,我可是为了救她受了伤。”
锦儿一点都不客气,“周大少爷,你这叫携恩图报。”
周槐序忽然来了劲头,忙不迭道:“锦儿,我想追你姐姐。能不能帮帮忙?”
“可我......”
“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,钱不是问题。”
其实旁观者清,锦儿日日和令宜住在一处哪里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。她那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