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人意外的是,一上楼她们就遇见了站在方晗卧房门口的程最。
他两根手指夹着雪茄,不紧不慢地倚墙瞅着,身上衣服皱巴巴地显然很久没换过了。
谢妍刚被管家送进房间,门“咔嗒”一声地关上。对自己的这个新婚妻子,程最表现得很不在意,他一直站在着冷眼旁观地看着管家把谢妍带回房间。
谢妍如今似乎很怕他,一见到他就立马收敛神色乖乖跟着管家进了房间,不哭不闹。
雪茄味有些呛人,程最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。
“佟小姐来了。”他声音很平静,和佟令宜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再寻常不过的问好。
佟令宜不说话,倒是程舒月问了一嘴,“哥,怎么不进去?”
程最拿着雪茄的手抬了抬,无奈道:“她不太喜欢雪茄味儿,抽完再进去。”
也不知道他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,现在在这里装好人。
“那我带佟小姐先进去?”程舒月试探着问了一声。
程最吞吐了一口雪茄,隐在烟雾中神色不明,“嗯。”
门口没再有人看守,毕竟一个存心寻思的人也不再具备逃跑的必要。程舒月转动把手打开房门,刚要走进去程最突然开口道:“佟小姐。”
令宜停住脚步,回望他,“程督军有什么吩咐?”
她语气很轻很软,却莫名地让程最觉得她在讽刺自己,但他懒得计较。
他轻笑一声道:“还仰仗佟小姐帮忙。”
“不敢。”
门又“咔嗒”一声的合上,程最揉了揉发酸的眉心转而向书房走去。
“方晗?”程舒月试图唤醒**的人,却没等到回应。
“你看看我把谁带来了?”
依旧是沉默,**的人脸色苍白如纸,合上的眼睫微微颤动让人还能感受到她微弱的生命。她醒着但却不愿意理睬任何人。
“程先生,我想单独和她说几句话,可以吗?”
程舒月自然不会不允许,她默然地点点头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。
令宜走到床边坐下,“他们都走了,现在屋里就我一个人。方晗,和我说说话吧。”
没有回应,令宜继续说道:“我知道你醒着,也知道你怕我是他们叫来劝你的。没错,的确是这样,但我不会劝你。因为这是你自己的决定,我理解并且想要尊重你。所以......你可不可以睁开眼睛同我说两句话?”
**的人睁开眼睛,原本冷静的眼睛现在显得愈发死寂。许久没有开口说话,她试图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。
令宜握住她的双手,耐心道:“没事,慢慢来。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。”
“我......”因为长时间米水未进,她的声音撕裂且沙哑,每说一句喉咙就像刀割一样疼,但她还是努力尝试着和令宜说,她说:“我不想活了。”
这几天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,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明了死志,怎么能让人不心疼?
“当真......一点儿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?”令宜问道。
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,方晗摇摇头不堪回想,“我和程最......不死不休。但我,这辈子都不想,再见到他。”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会闹到如此地步,原本只是钱货两讫的交易。又或是他娶妻生子,她远走他乡。
可人偏偏就是贪心不足的,她想要他的人他的心,他娶了妻却也不愿意放她离开。种种选择早就的是如今的死局,不死不休当真是这样。
“我不劝你,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性命或许对于他来说,比你想象的重要?”
或许,到了完全不能挽回的地步,程最终归是会放手的。
“情爱之于他,之于我,都是穿肠毒药。我从不奢望......他能放过我。”说的话多了,她的嗓子极度不适,陡然开始咳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