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时,有没有一点想过我啊?”
回溯到那个时候,程最只记得那时候她刚拉拢上谢家,借着谢家的势力在颍川也有了一席之地。至于那时候方晗如何,谢妍又如何,他好像根本没有关心过。
是他的不关心,造就了后面一系列的恶果。如果那时候他能回头看上一眼,也许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。
那个未出世的孩子,也许......也能站在这里喊他一声,“父亲”。
他的确足够混蛋,混蛋到自己没有任何辩解的语言。
而事到如今已成定局,他嗫喏良久却只说出了三个字,“对不起。”
算得上是迟来的道歉,但可惜方晗并不稀罕。
“程最,你知道吗?人的心是慢慢死的,我现在只想求你放过我。我真的......很累了。”
“我会补偿你的。”
“补偿?你已经和谢妍结婚了,今天是你们大婚的日子。从今往后,你们才是世人口口相传的金童玉女、天生一对。你要我日日看着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和杀死我孩子的凶手恩爱相携,相敬如宾吗?程最,我当真看不清这算是惩罚,还是补偿。”
“我......你能不能信我一次?”
“我已经相信过你很多次了。”
“方晗,求你了。再信我一次。”
她松开攥住他领口的手,无力地笑道:“罢了,随你吧。”
“我会让谢妍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“怎么?你能让她为我的孩子偿命吗?”
不出所料,回答她的是程最的缄默。良久,他才开口说道:“暂时......还不行。”
“没事,反正我对你,也毫无奢望。”
又变成了死胡同,每一次见面每一次交谈都这样收场。方晗的冷漠无关,程最的无可奈何。
没有人愿意在他们的关系里做出妥协,他们都势必要将对方逼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。
“只要你别再拿死来要挟我,从前的事情我会还你一个公道。”
没人应他,他站起身来自顾自地继续说:“这个房间太脏了,我让人给你换一间。楼下还有不少宾客,我不能逗留太长时间。”
方晗昂起苍白的脸冷笑着看他,道:“滚吧。”
门一开一合,钻入更多楼下的靡靡之音,不堪入耳。方晗倚着床边无力地垂下双手,心想:要是刚才割的再深一些就好了,少受些苦也得以解脱。
......
原本的衣裳沾了血,不能再穿。等程最换好衣裳下楼,正好赶上了晚宴结束。
不少人调侃着,程督军新婚之夜还要忙于军务,当真是为国为民。程最浅笑着一一回敬了酒,面色上不显一点异样。
令宜特地留意了半天,除了他换掉的燕尾服也看不出来什么别的异样。
宾客陆续散去,周槐序也提醒她道:“该回去了。”
新婚之夜,洞房花烛,的确不该多加叨扰。心里疑惑之事,只能改日再探了。
直至大厅里的宾客都走尽了,程最才收敛了笑意,眸子里酝酿着冰冷的风暴。
似乎是刻意再给对方体面,谢妍也没再追究刚才宴会上被他丢下的事情。
一如既往的温柔,“督军这一天可是累了?”
程最垂眸没有什么表情,“还好。”
“我可是累坏了呢。从前不知道办一场婚礼那么劳心劳神的。”
“你要是累了,就先上去洗漱。”
谢妍自然而然地把这句话当作是一种暗示,她亦不是扭捏的人,当即便应了程最的话上了楼。
楼上的场景不太好看,谢妍路过方晗的房间极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翻滚的怒意。刻意扭捏道:“督军可真是急,宴会才结束就催着我去洗漱,当真是羞死人了。”
身后跟着的仆从垂着脑袋,不敢吭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