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“待会儿你就将这些钱进去放在桌子上,方便他们看见。”
趁着跟老人拉扯的功夫,周槐序悄悄把钱塞给令宜低声嘱咐道。她好似从没做过这样的事,乍一听脸上陡然泛出两朵红晕,显得人有些俏皮可爱。
她点了点头,便悄声往屋里去了。也没多一会儿,周槐序就瞥见她从屋里偷偷摸摸又溜了出来,活脱脱像一只小老鼠。
他不禁嗤笑了一声,又挡回了老伯夫妇两塞过来的东西。
“时候不早了,我们真该走了。让您二老费心那么多天已经是很过意不去了,怎么还能再收东西呢?”
最后他们也没拿老伯夫妇的东西,雪天路滑更是没再让他们远送。
老伯和婆婆也是性情中人,站在门前遥遥看见他们没了身影才转身回去。
“老头子你快来看!”
婆婆从原先吃饭的桌上拿出一叠钱,面露惊讶。当即也明白了,那是他们偷偷留下来的。
“快看看他们走远了没?”
老伯拿着钱袋向下山的路跑了半晌,终也是没能赶上他们。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原先抛锚的车子停在了何处,他捏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钱,暗自叹了口气。
这富贵人家随手放下的钱,都够他们老两口活上好些年了。
......
路还是湿滑难行,车子开得缓慢。
方才上车时,锦儿十分知趣儿地自己上了一辆车,又将几个人的行礼都堆了上去。显然那车上只能坐得下她一人,剩下的只能周槐序和令宜同坐一辆车了。
车窗外还是同白日里别无二致的山峦,而身侧俨然已经多了一个人。
车内无灯,天色渐暗。
周槐侧过脸去看她,彼时她亦是侧脸去看他。
不免尴尬了一下,周槐序立马正过头,轻咳了一下。
“这几日课业复习的如何?”
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,是因为他是在不知如何开口和佟令宜说话。
温柔清冷的嗓音响起,犹如日光下融化的积雪,“尚可。”
短短两字,周槐序不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不想和自己说话。
自从那日后......她有意无意地躲着他,不和他见面,亦或是写信回家时对他只字不提。
这两字落地便又是良久的沉默,可周槐序偏生反骨。她不想和自己说话,那他偏要和她说。
“你......”
他开了口,却迎来车子一阵颠簸。山路崎岖难行,倒是也不奇怪,奇怪的是身侧坐了个人,而那人偏偏因为这一次颠簸侧身倒在了他的身上。
下意识地伸手去接,就这样四目相对地抱了个满怀。
天虽是黑的,但不知为何周槐序却能看清她的神情。而黑暗之中人的嗅觉也更加敏锐,譬如......他现在能清楚地闻见她身上干净清爽的海棠花香。
司机透过后视镜偷偷瞄了一眼,没敢回头看也没敢开口问。只能自己默默地继续开着车,他敢打包票要是自己现在多嘴问了一句,周家这位大少爷能让他立马失业。
令宜迅速坐起身来,脱口而出道:“抱歉。”
又是抱歉,周槐序不免皱起了眉。不过当下说别的倒也不合适,他便闷闷回了声,“没事。”
究竟是哪里出了错,车里的气氛总是莫名的沉默尴尬。
令宜摸摸袖中藏着的怀表,不敢吭声。方才一个颠簸险些掉了出来,若是被周槐序看见怕是要被指责一番。她对天发誓,拿走这块怀表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坏的事情了。
“你前几日写的信,家里都收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......”手指不自觉地敲击膝盖,头也不由自主地向窗外偏过去,“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?”
“嗯?”令宜不解。
“我好歹是你外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