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为什么连婚姻这种大事都要受到父母摆布,他太过于明白,自己最后还是要继承周家的商行。即使现在他能够获得一段时间的自由去做自己想尝试的事情,但他作为周家唯一的男丁最终还是要接手家业,这方面他没得选。
可婚姻呢?明明是新时代的开始,却依旧要筵席老旧的观念,就连婚姻这种东西都要受到父母安排摆布。
他对佟令宜的抗拒,是源于他所接受的是和她不同的教育,见识到的是她未曾见过的天地。更是他对父母安排的一种反抗,而至今他也不大能明辨自己对佟令宜是出于一种什么感情,他只知道自己矛盾挣扎,心狠却慈悲。
......
晚上这顿饭自然没有人吃得下去,周永明回来听说了这件事也是大发雷霆。直骂吴家不是个东西,在商场上做小人也就算了,教出来的女儿也是没有教养。
最后还是秦佩兰说服他让周槐序去处理这件事,这才作罢。
“昭昭这孩子在屋里闷了半个时辰了,怎么还不见处理好?”秦佩兰越想越不放心,站起身就往外走去,“我去瞧一瞧。”
周永明显然被气的不轻,捏着额角摆摆手示意她快去。
外头雪窖冰天,原先未起风的天气居然也刮起了风,一开门就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。
廊上挂着的灯笼都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,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要掉下来。
秦佩兰快步走着,快到佟令宜卧房时正巧和迎面而来的周槐序打了个照面。
他不知做了些什么,身上衣服还未换下,大衣边缘还沾了雨雪。
“兰时,你不回屋子在这做什么?”
“我......我出来转转。”周槐序略显尴尬地摸了下鼻子。
这样大风雪的天,谁会没事在外头下转悠。秦佩兰若无其事地打量了一下他,又看向不远处紧闭的房门,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“正好,我有些事儿。你替我去看一看昭昭怎样了,这孩子身上那么多胶也不知能不能洗的掉,可是真让我担心。”
“您能有什么事儿......”
“哎,我忽然想起来你爸让我帮他的忙,我给忘了。好儿子,昭昭那我真是不放心,你去帮帮忙吧。”
压根没给周槐序反驳的机会,秦佩兰就把他往那边一推,自己转身又快步走回去了。
走到一半还不忘回头再嘱咐一遍,“快去替妈瞧一瞧!”
飞雪袭面,寒意渗衣。
周槐序在门前踌躇了许久,终是下定决心敲开了那扇门。他知道门内冰雪消融,温暖如春,却有着令人觉得心碎的人。
“姑......周少爷。”见是他,锦儿十分诧异。
“嗯。”
下意识的,周槐序抬腿就往里走。佟令宜的闺房他不是没见过,况且这个时代根本不需要讲究莫须有的男女大防。
屋间纱帐被放下,若隐若现间熏炉中弥漫出海棠花香。而轻帐之后是温婉端坐在那里身子曼妙的女子。
那女子刚哭过,嗓音柔柔却带着些许脆弱沙哑,她也瞧见了周槐序,于是开口问:“周先生......有何事?”
“你......洗干净了吗?”
话音一落,屋内三个人齐齐红了脸。
这话问的暧昧不清,含糊不知真意,太容易让人误会。一时间海棠的清香变成了催动血液沸腾的药剂,周槐序觉得自己的耳廓都变得灼热。
令宜坐在帐中沉默不语,亦是不知说些什么好。
“是妈她不放心你,叫我来看看。”
这一句找补倒是让气氛轻松了几分,周槐序复又问道:“可是不易清洗?”
“可不是吗,那胶粘得牢头发衣衫上尽数都是。我用热水反复替小姐搓了泡了都无用。”锦儿一想到自己小姐那一头秀发被糟蹋成这样,就觉得心痛至极。若不是怕惹小姐难过,她怕是也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