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出去。
她没敢敲开他的门,只是默默将饭盒放在了门口。
“先生,家里送来的饭菜放在门口了......趁热吃。”如今,她格外害怕面对周槐序。在周槐序的面前,她总是觉得抬不起头来。
她对他爱慕、敬仰,却也畏惧、自卑。
她话音刚落周槐序就起身快步去打开了门,他想着终于能有机会和她说上话。好让她知道,自己对误会她有愧,也想知道他准备的那支发簪她是否喜欢。
可眼前的,只是一只孤零零放在地上的盒子......和她依旧单薄落寞的背影。
此是,周槐序才意识到,佟令宜这个人并不是外表那样的怯懦。她只是总拿着最大的善意去揣测别人,拿着最大的宽宥去和人相处。她柔软脆弱,会自怨自艾,但她却有着自己的底线和骨气。
......
日渐西斜,光影落幕。
天边云席卷着云霞,为世间万物盖上一层幻梦。
周槐序依在学堂不远处拐角的墙上,海棠花树的枝丫仿佛被夕阳霞光镀了金,枝丫横斜在他头顶。
早上带出来的檀木盒子到现在还没打开过,他揣在怀里反复地用手摩挲,都让檀木表面生出了几分热意。
佟令宜那样慢吞吞的性子,总是出来的比别人慢些。
等到她时,学堂周围都快没了人。
他就风流不羁地倚在那里,丝毫没有白日里在学堂正襟危坐的样子。倒是像世家爱好玩乐的公子哥儿。
眼前道路空旷,他一眼就遥遥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令宜。自然,令宜也看见了他。
周槐序忽然生出一种前世今生的错觉,似乎他们在许久之前就见过,似乎......上辈子,他也是这样等着她。
不过,令宜显然没准备搭理他,垂着脑袋活脱脱像只缩着脖子的小猫,假装没看见他似的就要从一旁走过去。
“你为何装看不见我?”声音清冷,是周槐序无疑。
闻言,令宜停下脚步,装模作样地福了福身子,“周先生好。”
她心中有气,实在是不愿意搭理周槐序,说完就又要走。
周槐序这才不再倚着墙,大步迈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你可是还未昨天的事情生我的气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分明就是有。不然你为何只将饭盒放在门口?为何屡次装作看不见我,又为何躲了我一整天?”
她又垂着头,让他难以窥见她的神情。她也不说话,让他难以知晓她的想法。
“你为何又不说话?”周槐序继续追问,令宜抬起头他这才发现自己又将她惹得红了眼眶。
“你......为何又要哭啊?”
“没有。”
继“抱歉”和“多谢”之后,周槐序又开始为佟令宜的这句“没有”感到头痛。
他俊眉微蹙,抱怨道:“你就不会说句别的话?”
然而,人家压根没准备搭理他,绕过他就要继续往前走。
周槐序免不得心中着急,伸手要去拉她,却一不小心使大了劲,将令宜拽的一个踉跄。
几乎是撞的,令宜直直地撞进了他怀里。
而他的一只手拿着檀木盒,一只手拉住她,姿势别提有多别扭。
他身上的槐花香气掺杂着怀中人身上的海棠花香,让人恍惚之间宛如置身春季。
令宜在他怀里几乎能听见自己如鼓般的心跳,心就要跳出胸膛。
她不想被周槐序发现,只能挣扎着想要远离。
怀中人挣扎,周槐序这才回过神来,嗓音似乎不复往日清朗,掺着几分低哑。
“别动。”
等令宜真的听了他的话,不再挣扎。他这才卸了力气,往后些微退了一步,将檀木盒拿到她面前。
芙蓉如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