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跑!”
赵老栓嘶吼着,将手里的麻绳往石壁上一缠,用力一拉,绳索瞬间绷紧——这是他们提前设下的应急绳,能沿着石壁滑向一线泉。
“阿武先上!”
他将阿武推到绳前,自己则和剩下的弟子举着火折子断后。
刘平红着眼眶,看着赵老栓的背影。
老人的后背已经被黑雾燎到,衣服冒着黑烟,却依旧死死守在绳前,嘴里还在喊着:“快!
再快点!”
当刘平顺着绳索滑到一线泉时,身后传来一声爆响——是赵老栓引爆了最后一张爆炎符。
他回头望去,只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在硫磺烟中摇晃了一下,便被涌来的黑雾彻底吞没。
一个时辰后,张远在望归石上看到了归来的人。
只有刘平和阿武,两人都带了伤,阿武的右腿被伴生蛇咬了一口,伤口处缠着浸过硫磺水的布条,脸色惨白;刘平的左臂被影煞的利爪扫中,正不住地颤抖,手里紧紧攥着一卷染血的羊皮。
“赵老哥他们……”
张远的声音有些颤。
刘平抬起头,眼眶通红,却没掉泪。
他摊开羊皮,上面用石灰粉画着密密麻麻的标记:“断魂谷深处有三处巢穴,都在聚阴地的溶洞里。
我们见到了三只影煞,其中一只是双的,颈后有两个弱点,比普通影煞快三成。
谷里的伴生蛇至少有二十条,藏在紫竹林的落叶下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哽咽起来:“钱七兄弟用黑绸箭报了信,赵老哥为了掩护我们……他引爆了最后一张爆炎符,应该是……没留全尸。”
阿武趴在地上,死死咬着嘴唇,眼泪砸在石板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张远接过那张染血的羊皮,指尖抚过上面的标记,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,仿佛是用兄弟们的血画成的。
他忽然想起赵老栓出前说的话——“哪能让黑绸箭派上用场”
,喉间一阵紧,竟说不出话来。
远处的断魂谷里,又传来一阵嘶吼,这一次,声音里带着种近乎得意的嚣张。
张远握紧了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白。
阳光照在他脸上,一半在光明里,一半在阴影中。
他知道,这场仗,才刚刚开始。
而侦察小队用命换来的这些信息,将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