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小的银针,针尖泛着幽蓝,显然淬了毒。
张远用剑鞘小心地拨开藤蔓,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,刚要钻进去,却听见那老者突然开口,声音苍老却清晰:
“客人既然来了,何必躲躲藏藏?”
张远和苏凝对视一眼,索性不再隐藏,一前一后走进药田。
铁剑和弓箭都还握在手里,警惕地盯着老者。
老者慢慢转过身,月光照亮了他的脸——皱纹像刀刻般爬满额头,左眼浑浊不堪,像是受过伤,右眼却异常明亮,正平静地看着他们。
他手里还捏着一片醒心草的叶子,叶片上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着光。
“沈无常的‘活死人’,追得很急吧?”
老者笑了笑,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,却并不让人觉得诡异,“我听见崖下的动静了,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呢。”
“你是谁?”
张远握紧铁剑,“为何会在这里种醒心草?”
“老夫姓柳,是个郎中。”
老者指了指草棚,“沈无常抓我来,就是为了替他种这醒心草——他说这草是‘活死人’的养料,却不知……”
他顿了顿,右眼闪过一丝精光,“这草也是解‘腐心散’的药引。”
张远心头一震:“你知道‘腐心散’的解药?”
柳郎中点点头,转身走进草棚,片刻后拿出一个陶碗,碗里装着些灰褐色的药末:“这是用醒心草的根,加了七种解毒的草药磨成的,虽然不能根治,但能暂时压制‘腐心散’的毒性,让那些‘活死人’恢复片刻清明。”
他看向苏凝肩头的伤口,“姑娘中的毒不深,敷上这个,明天就能消肿。”
苏凝接过药碗,却没有立刻使用,只是疑惑地看着柳郎中:“沈无常既然抓了你,怎会让你偷偷配解药?”
柳郎中的目光暗了下去,摸了摸浑浊的左眼:“因为我这只眼睛,就是被他用‘腐心散’毒瞎的。
他以为我怕了,以为我真的会乖乖替他种药……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,“可我儿子,就是月牙湾那个老郎中,被他的人杀了。
我这条命,早就不是自己的了。”
张远猛地想起月牙湾那个倒在药柜前的老者,原来竟是柳郎中的儿子。
他看着柳郎中手里的醒心草,突然明白了——这老者一直在忍辱负重,借着种药的名义,偷偷研究解药,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儿子报仇。
“柳前辈,”
张远收起铁剑,郑重地拱了拱手,“我们需要你的帮助。
沈无常用‘腐心散’控制了月牙湾的镇民和亲兵,我们必须找到彻底的解药,让他们解脱。”
柳郎中的右眼亮了起来,像是点燃了一盏灯:“彻底的解药,需要‘活心莲’。”
他指向药田最深处那片被竹棚罩着的地方,“老夫在这黑风崖种了三年醒心草,就是为了培育‘活心莲’——它必须长在醒心草中间,吸收百株醒心草的灵气才能开花,而开花的那一刻,就是‘腐心散’的克星现世之时。”
他掀开竹棚的帘子,里面果然有一株与众不同的植物——叶片比醒心草宽大,根部结着一个拳头大的花苞,花苞呈淡金色,隐隐有微光透出。
“再有三天,它就会开花了。”
柳郎中的声音里带着期盼,“只要能采到‘活心莲’,就能配出解药,不仅能救那些‘活死人’,还能让沈无常的毒彻底失效。”
张远的心里像是突然照进了一束光。
连日来的绝望、疲惫、伤痛,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意义。
他看着那株含苞待放的活心莲,仿佛看到了月牙湾镇民重获清明的笑脸,看到了秦猛没有白死,看到了这场残酷的厮杀终于有了结束的可能。
“但沈无常绝不会让我们得逞。”
苏凝的声音很冷静,“他既然吹了哨子,必然会带更多的‘活死人’上来。
我们只有三个人,守不住这片药田。”
柳郎中却笑了,指了指药田周围的石墙
